卷了论恐热的六万大军之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凉州狂奔而去,再也没有了回头的念头。
操纵飞鱼大娘船跟在八万精骑身后的雷长夜和药师互望一眼,都笑了出来。尚婢婢每一步的行动,都犹如和他们商量好的一样,这让他们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怀清爽。
尚婢婢等三人率领八万精骑连夜狂奔,到了第二天凌晨,终于到达了五十里外的凉州。
到了凉州城上,尚婢婢等人震惊地看到城上竟然飘动着赞普老王的王旗。赞普老王和赞普四卫竟然到了凉州!
尚婢婢纵马冲到城头,翻身下马,扑地跪倒:“王上,高原永世的主人,你的奴仆回来了!”
“尚婢婢,你守得好城啊。我西胡的天下雄关,就这么被你给弄丢了?”凉州城上,赞普老王苍老而震怒的声音悠悠传来。
“王上,大唐兵强马壮,还有天船助战,论恐热阵前投敌叛变,把我们十四万儿郎卖给了大唐,我忍辱负重,诈降投敌,骗得唐将归还我八万儿郎和快马,这才一战而杀论恐热,带着八万儿郎回归王上麾下。”尚婢婢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上,我尚婢婢对王上的忠心,可昭日月!”
“王上,我可以作证,尚婢婢将军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尚思罗也跳下马来,跪倒在尚婢婢的身边,“王上,大唐的天船就在身后追赶我等,眼看着就要到了关前,若是王上觉得我等都是唐兵的奸细,请将我等全部射死城前。”
“请王上将我等射死城前,我等绝不反抗!”尚婢婢立刻昂首大声吼道。
“愿为王上效死!”拓跋怀光带同麾下时数十位千户纷纷跳下马,跪倒在地,齐声大吼。
“好!我西胡的儿郎岂是降唐的懦夫?只有论恐热的部下才如此反复无常,怯懦如狐!开门,放我这些忠心不二的儿郎进城!”赞普老王扬声道。
老王的话音刚落,城上城下顿时一片欢呼。
等到所有尚婢婢、尚思罗和拓跋怀光率领的八万精骑进了凉州城,时间已经到了这一天的上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赞普老王在赞普四卫的众桂东岱千户护卫下,昂首阔步来到尚婢婢、尚思罗和拓跋怀光面前。
“宰相大人,看来大唐又崛起了一位可怕的元帅啊。”赞普老王来到尚思罗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人好像叫什么雷长夜,乃是大唐蜀山派人士,颇为精通墨工机械,他设计制造的驼车,奔跑如马,车上有弓弩和符法师随车作战,一旦接战,雷法狂舞,乱箭齐飞,我军与其野战不但占不到一丝便宜,还被它们一鼓而下,死伤无数。”尚思罗脸色惨白地说。
“启禀王上,唐人的天船可以振翅于九天之上,船上的弩箭和雷法,比驼车还要恐怖数倍,一旦发射,连祝灵大师和五百僧兵的金身结界都挡不住。”拓跋怀光补充道。
“王上不是率兵在攻略沙州吗?为什么不远千里来到凉州?”尚婢婢奇怪地问。
“嘿!”赞普老王一声长叹。
沙州之战已经成了他一生之痛。
沙州城的城防是所有攻打沙州城的西胡兵最恐怖的梦魇。当赞普老王率领赞普四卫和三十多万西胡大军疯狂攻城的时候,城上突然出现了八百个阴将,每个人都能发射五品巅峰级别的雷法,一顿雷霆闪电,不但收割了数千条西胡精锐性命,还把西胡大军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攻城槌和驴车砸了个稀巴烂。
当西胡军的攻城大军溃败下来之后,沙州城内数员猛将率领五千白银义从四面出击,追在溃军身后,犹如吃了药一般兴奋地疯狂砍杀。攻城战死伤的西胡兵都比不了溃败时死伤的兵马。
这些白银义从疏忽来去,快如闪电。居中指挥的将官指挥若定,调度自如。五千白银义从纵横沙场,愣是打出了十万大军的效果。赞普四卫被溃兵裹挟,不知道被他们占了多少便宜,剐蹭走了多少儿郎。
这攻城战要这么打下去,三十万西胡兵怕不是要全都赔到沙州城墙之下。
赞普老王到凉州其实是因为打沙州城的唐兵是狗咬刺猬,没下嘴的地方。但是他委实没想到沙州唐兵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竟然是大唐西征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