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放马敢追,正好派出骑兵与其接战,我军多过唐兵一倍,当有求胜之法。”拓跋怀光低声问。
尚婢婢头摇得像拨浪鼓:“唐兵只需要放出天船居高临下倾泻箭雨,我军只能干瞪眼。等到士气丧尽,军队四散,唐骑衔尾追杀,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矣。”
“难怪唐兵如此有恃无恐,显然是想要等到我军到齐,再一起围住任其宰割。”拓跋怀光咬牙发狠。
“刚才我说的话,千万要保密,不要让任何人……”尚婢婢低声道。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在在他眼角余光中闪过。
“谁!?”尚婢婢闪电般拔剑回望,只见一道略有一些熟悉的身影在登城踏步与城墙接口处一闪而过。
拓跋怀光犹如一头大鹏般纵身跃起,落到登城踏步的台阶口,放眼望去,那道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会是谁?”尚婢婢从他背后赶上来,与他紧张地互望。
此时此刻,大唐的营盘之中,河东节度使王宰、魏博节度使何进涛、宣武军节度使卢钧弘已经到了白银义从军新建的营盘中来进行合议。
雷长夜在中军大帐热烈地欢迎了他们,还让他们尝了尝白银义从军的伙食。王宰、何进涛和卢钧弘一边吃得死撑死撑的,一边心里不断咒骂。白银义从伙食这么好,难怪那帮桀骜不驯的公然抗命,要到白银义从军这里混。
在西征的大环境下,无论是河东、魏博还是宣武军内,都有一股不同凡响的抗敌热情。任何想要趁着西征搞事情的想法,都会在大营内遭到众口一词的谴责。而雷长夜就是这一次西征的形象代言人。三位节度使如果不和雷长夜搞好关系,那就是和西征唱反调,逆潮流而动,随时会引发兵变。
他们虽然一万个不满雷长夜挖墙脚,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还不得不和他笑脸相迎。
“中尉大人,天船既然已经到了关口,为什么不趁着西胡大军未到攻城啊?”何进涛在大帐中忍不住质疑雷长夜的决定。他开始怀疑雷长夜有让三镇节度使打头阵的念头。
“中尉大人,我军装备远远不如白银义从军精良,摇旗呐喊没问题,要真上去攻城,我士卒的甲具不坚,怕是力有未逮啊。”卢钧弘愁眉苦脸地说。
王宰和何进涛斜眼看他,都鄙视地撇嘴。三镇大军里,卢钧弘的兵最多,甲最贵,他最不该在这里哭穷。
“这个……中尉大人,西胡二十万大军进城之后,白银义从军全营欢呼,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中尉大人想要一口吃掉萧关之上二十万大军?”王宰是唯一一个关心西征成败的。除了他本人还有一丝对大唐的依恋,他还希望在这一战中表现一下,让基层的牙兵对他更信任,与他合力对付河东悍将集团。
万一雷长夜拉胯,他也会跟着倒霉,在军中失去威信,到时候早就伺机待发的那群该死的悍将恐怕是会把他生吞活剥。
“王节帅,我倒没有这么大胃口吃下这么多西胡兵。”雷长夜笑了,“不过西胡各路势力齐聚萧关,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让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入主萧关。”
“有这种事?”何进涛和卢钧弘都轻蔑地一笑。雷长夜并没有什么善战的名声,顶多就是在江南和长安收拾残局比较拿手。这货莫不是膨胀了吧?
“中尉大人,军机大事,绝非儿戏,此次西胡军绝非只想守住萧关,他们还打算一举冲垮我军连营,放马东南。若是我等四军都在这里被击溃,长安危矣。”王宰皱眉说。
“王节帅心忧社稷,其心可嘉。”雷长夜点头道,“何节帅和卢节帅也无须忧虑,这一战到了明天午时就会结束。届时,我等当在萧关之内大摆宴席,共庆萧关光复。”
“那我等就等着中尉大人的好消息了。”何进涛拱手道。
“中尉大人如若有用得着我等之处,尽管吩咐。”卢钧弘鸡贼地说。他看雷长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估计用不到宣武军了,于是顺口做个人情。
“中尉大人,若是事情不顺,我河东军可以从侧翼夹击西胡军。”王宰添了一句。
雷长夜侧目看了他一眼:“王节帅既然有此心意,那就请暂留片刻,我们详谈河东军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