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一珂的木棍走得是白眉棍术的路子,这路棍法是到蜀山避祸的少林僧人传给符宗的。棍法雄健刚烈,气势逼人,发劲雄厚,泼辣迅猛,因为有着棍中白眉之号,所以称为白眉棍。
这路棍法,特别适合打新人,一旦出手,如果摸不准路数,要被白打几十下才能防住。雷长夜特别教给毕一珂,让她以后教训后进门的小师弟。
新进门的宣秀虽然自身等阶已经接近小三品,而且在宣家习练了无数实用武技,但是,他没有实战经验,又对毕一珂心生畏惧,被她打得抱头蜷身,满地乱滚。
毕一珂打完一轮棍,收势而立,神定气闲。
一旁的雷长夜扇着蒲扇,歪头看着宣秀,笑而不语。
在看到宣锦的书信之后,他心里本来已经蠢蠢欲动的心意,变得清晰明澈起来。
在各大乱世第四天灾蜂拥入场之后,苟,已经行不通了。只是今日之前,还没有任何动力来促使他认清这个现实。
如今宣锦这一封托孤信,让他陡然认清了局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想要守住蜀山的一切,只有与天灾放手一搏。
苟既然已经不行。那就下山浪出一片天!
第四天灾们,你们不是想玩吗?来来来,雷电法王了解一下。
但是,想要和这群大玩家们斗智斗勇,就要趁着内测的真空期,抢先布局,占得先机,再利用自己穿越者的优势暗中谋算。
想要抢先布局,占得先机,那就要好好利用宣锦宣秀这对气运之子,给自己赚足优势。
宣锦没来乐山,没关系,宣秀虽然性子单纯,不善阴谋诡计,但是雷长夜喜欢啊。这不就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傀儡吗?
“脱上衣。”雷长夜笑眯眯地对刚从地上挣扎起来的宣秀说。
宣秀的脸腾地就红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看你,让你脱个上衣,脸红成这样。我让你脱裤子,你脑子是不是要炸?”雷长夜问。
宣秀低头不语,脖颈子都红了。
“大师兄代师授艺,违背大师兄,形同叛师,脱!”毕一珂持棍而立,似模似样地吆喝了一声。
宣秀连忙三下五下把上衣全扒了下来。雷长夜和毕一珂立刻凑了过去,仔细看他上半身的淤伤。
“你练过外功,也练过内家护体功?”雷长夜捏着他的肉问。
“是!家里以沙场武技为主,首重外功,后来又从武盟几位教头手里学会了内功。”宣秀沉声说。
“虽然驳杂不精,但是能练到这个程度,资质尚佳。”雷长夜敲了敲他的腹肌和背肌,“可惜练门有点多,不过这可以用符箓弥补。”
“大师兄,宣师弟肌肉很筋道哦。”毕一珂贼兮兮地笑着,捏着宣秀的肱二头肌。
宣秀羞得脸蛋通红。
“两年时间,来不及教你太多。用你这点外功打底,我教你一路防刺杀的横练,有了这身功夫,你就自保有余。”雷长夜神色严肃起来。
“大师兄,三年后,我想要下山为家门复仇,还望赐我刺杀攻敌之术。”宣秀忍不住说。
雷长夜手摇蒲扇,转头看了一眼毕一珂:“小师妹,你看宣师弟脸上写着什么?”
“哦!我看看!”毕一珂配合地凑近了仔细瞧了瞧,“啊,我看清了,他的脸上写的是……白——给——!”
“嗯?”宣秀一脸懵圈。
“想不明白我就说细一点。假设两年后,你练了一身的刺杀攻敌之术,回到你宣家旧址,找那雀占凤巢的何昌复仇。一进庭院,物是人非,昔年亲眷,今成黄土,灭门祸首,遥坐主厅,歌舞逍遥,得意非凡。你气不气?你急不急?你能不能压下心中复仇的怒火。”雷长夜问。
“……”宣秀抿紧嘴唇,苦思片刻,愤然摇头。
“好,你死了。”雷长夜淡淡地说。
宣秀茫然片刻,随即恍然大悟。
自己一旦被复仇之火冲昏头脑,气息一露,何昌座下,高手如云,只需轻轻一挥手,他已死无葬身之地。
“明白了吗?你练得再厉害,做不了刺客,那就是白给。”雷长夜语气平淡,但是句句诛心,“所以,你在蜀山,要做的不是练得神功无敌,而是练得神功不死。然后下山以节度使正统为名,以安邦定国之大义,招揽同道,行复仇之事。”
“那何昌,必不会放过我。”宣秀惨然说。
“所以才让你练防身的功夫,只要你不死,那迟早轮到仇家死,是不是这个道理?”雷长夜问。
“大师兄所说不错。不过,师弟我才微识短,秉性愚鲁,怕是招揽不到足以性命相托的同道。”宣秀叹息一声,低头说。
“所以你姐姐才把你托付给我。两年之后,我会下山办事,你可和我一道出发。等我办完大事,顺便帮你筹谋复仇便是。”雷长夜淡淡地说。
“师兄,你会帮我复仇?”宣秀大喜过望地望向雷长夜。
“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