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赛雅是我抓的,你知道她有多好骗吗”
“我不过是学了一点易容术,易容成你的模样,又用你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她,她居然就信了,丝毫都没有怀疑”
“她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她的眼泪就落在我的肩膀,啧啧啧那真是美人儿落泪,真是哭得我心都化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夏侯璟的神色,见他眼眸越发赤红,说得便更加起劲。
“美人儿的腰真软,她身上可真香啊,她就趴在我怀里,当真是春风拂面啊”
话音未落,他脸上就挨了一拳。
这一拳很重,直接打得他鼻梁骨脆,鼻血翻飞,两眼冒金星,额头直突突。
“你特么敢动老子”
“我不光动你,我还想杀了你”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安赛雅在哪儿,如果你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夏侯璟忍无可忍,他今天哪怕豁出命去也要把她救出来。
一身雪白狐裘的他就立在那,一边松着手腕,一边有意无意亮出自己腰间长剑。
夏侯琰虽然自小习武,但很可惜,他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如何争权夺势,如何收买人心,如何算计谋利上了,自然没什么好忌惮的,既然打得过,那他还怕什么
夏侯琰却也不傻,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大有一种我就不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的无赖作态。
甚至还大肆夸张“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天晚上,她主动委身于我了,你知道她有多着急么我脸上的人皮面具差点儿被她撕掉,啧啧啧”
“我说六弟啊,你眼光能不能好点儿,咱们大夏朝那么多美人就没一个你能看得上的”
“你就非得找这么一个人等着给你戴绿帽,这可不好啊”
他这回学聪明了,一边说一边防备着他的拳头,夏侯璟也终究找不出什么机会,只狠狠将手中剑砍在他脚边的椅子上。
“你若不说,别后悔”
说完大步转身离开,夏侯琰笑得一脸阴鸷,“六弟慢走,四哥就不送了”
夏侯琰因此一战被封为国师。
吐蕃部原本并没有这个官职,只是他自己想当,安鲁喀奇为了安抚功臣,特地设了这么一个职位。
从国师府出来,夏侯璟被风雪一吹,才渐渐平息心中的怒火。
他看了看周围茫茫雪色,转身吩咐手下“找一间客栈住下来,再去打听下我离开后这里都发生过什么,越详细越好”
“是”
几个属下纷纷离开,夏侯璟往城中一处客栈走去。
一路上,他将今天的事捋了个明明白白。
夏侯琰反复提到安赛雅,说明她还没死,甚至他们拿她当诱饵,只为了获得某种利益。
拿她能诱惑谁呢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而自己又能给吐蕃部什么利益
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将目光转到三皇兄身上。
他知道夏侯琰一直心心念念的是什么,原来夏侯琰打的是这个主意。
呵呵,都被逐出京城这么久了,居然还不死心,他是该说他锲而不舍呢还是该说他死性不改
这大夏朝的天下若真要落到他手里,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天灾。
找到客栈不久,他身边几名亲兵就都打听消息回来。
“殿下,您走之后,公主和新汗王开战,一开始占了上风,后来就不知怎么的,突然被活捉”
“自那之后,吐蕃部就一直是新汗王的天下,他不断清理旧汗王一党,连咱们的人都吃了亏”
“好在最后咱们人多势众,又有大夏朝的支持,他们才不至于太过放肆”
“嗯我留下的那些人呢都去哪儿了”
他当时可留了不少自己的暗卫在安赛雅身边,这些人训练有素堪比死士,应该不是什么无能之辈,总能跟踪调查出来些东西。
“殿下说得没错,咱们的人确实还在”
“只是那夏侯琰身边也培养了不少势力,咱们的人折损了好几个,现在能联系上的只有三四个”
“足够了”
三四个就足够了,足够让她找到安赛雅,也足够让他知道一切内情。
“殿下可要见他们”
“不必”夏侯璟挥手。
客栈周围都是敌方眼线,他当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见自己人,当然他也不必顾忌太多,不能见总还是有办法传递消息的。
总而言之,三日后,他就准确拿到了安赛雅的位置。
比丘城外有一座宅院,外形和普通民居差不多,但里面可就千差万别。
比如这里有一间专门用来行刑的暗室,有一间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水牢,有一个专门关押犯人的地牢。
没错,这就是关押安赛雅公主的地方,甚至这座宅院都是专门为她而改的牢房。
这天夜里,刚过三更,宅院里所有人都像应了某种蛊咒一样,悄无声息地倒了下来。
一身白色狐裘的夏侯璟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