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半天,才放下手咳嗽了一声,对花江道“还好吧昨天晚上,我”
没揍你吧
然而话还没说完。
他那小搭档已经抬起了头。
一夜没睡的眼下即便做了掩饰,在这样近的距离中,还是能看见发青的颜色。
她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样的动作,都做的有点勉强。
中原中也看着她这幅样子,更紧张了,一时间简直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他低声道“喂,我不是真的”
打你了吧
小搭档看着他。
琥珀色的、隐隐泛红的眼里忽然就涌出了透明的液体。
那液体只是晕了起来,还没跌出眼眶,中原中也已经慌的不行。
他不会真的揍了对方吧
不会打的很严重吧
中原中也光是想着就头大,连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啊,很疼吗受伤了吗”
花江又困又累,眼睛稍微用一下力就泪水要出来了。
她听见中原中也有些慌乱的声音,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受伤。”
中原中也立刻松了一口气。
可看着花江的样子,他又觉得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他伸出手有些犹豫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向她身后看去,问道“是,首领给了你什么难办的任务吗”
“如果太难办了,就把任务告诉我。”他握着花江的肩膀,认真道“我来办。”
提到“森鸥外”,花江条件反射地神经紧绷了一下。
紧绷后又想起面前的是中原中也。
中也先生呀。
好像是可以稍微撒娇一下的对象。
她揉了揉脸,委委屈屈道“没有,我办得到。”
中原中也“那”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的,我真的昨天没有打你吗
担心自己有没有家暴搭档的中原中也,在气势上就处于了劣势。
花江顺着就蹬鼻子上脸。
她伸出了邪恶的手,抓住了中原中也风衣的衣摆,嘟囔着道“中也先生,我一夜都没睡。”
中原中也以为是自己醉酒给对方留下了心理阴影,表情尴尬,他啧一声,别过头去说道“所以我说昨天不可以喝酒对了,我找你是有事说的。”
他有些心虚,却又撑着场面,看着别处对花江随口道“那个,原本给你的那根头绳,我昨天醉后好像弄丢了。你重新挑一个,喂。”
很奇妙的、明明在喝醉时展露出的姿态,是浸透了血液与军火才会有的狂肆。可靠近这个人的时候,却会发现对方身上,除了清淡的洗衣剂的味道外什么都没有。
在经历过森鸥外后,花江忍不住将头靠的更近了一点。这样的气息让她无意感到放松,而她一放松
她近得都快将头快要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中原中也“喂,太宰,我说你”
花江还是听进了中原中也的话的,她伸出手随便一攀,正巧攀在中原中也的脖颈上。少女微凉的指腹贴着他的脖子,让他差点就把手里的人给当沙袋扔出去了
还好理智回来的快,他及时制止了自己,而花江的手也已经放开了。
她嘀咕一句“头绳容易丢的话,这个不就好了吗”
中原中也“哈”
他试图把花江给提正,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系的choker,迟疑道“这个恐怕不行。喂,你再重找个,不然我回头再找两根发圈给你”
花江累得要死。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里是港黑,她恨不得躺在电梯旁的长椅上就睡了。
不过,中原中也先生是她的搭档。
搭档这种存在,就是组织里的亲人。
既然是亲人了。
那躺一躺应该也不算特别过分。
中也先生是好人嘛。
花江睁着眼看向对方,说道“中也先生,我真的好累。”
中原中也哑然。
正在他持续心虚的时候,花江已经闭上了眼,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距离原本就近,花江只需要略略放松,整个人就软软的、像一只蓬松可爱的枕头,掉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
“喂”
中原中也当然下意识地把对方接住了。
接住了对方后,他浑身僵直了大约快半分钟,直到因为他松手,电梯门即将重新关闭要夹在花江的身上了,他才连忙把花江半抱着带进了电梯。
抱着的时候,感觉也和枕头差不多,轻飘飘的。
中原中也一手扶着对方,一手按下对方宿舍的楼层,忍不住在心里想到。
花江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这让他根本没法转头,只能从电梯的镜面中看见对方的确疲累的神色。
中原中也便气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嘀咕道“小姑娘怎么能这么没防备心,就没人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