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赋给先帝下五和膏,却被先帝发现,所以韩凌赋就痛下杀手,还顺便栽赃小五!
一瞬间,太后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浓浓的恨意在她眸中翻涌着。
好你个韩凌赋!
当年想杀她的小五,后来又为了皇位一直千方百计地想置小五于死地,甚至最后还要以弑父之罪来陷害小五,若非她的小五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着,太后额角的青筋凸起,面目近乎狰狞。
虽然她可以确定害死先帝的人正是韩凌赋,却没有证据!
太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上次小五可以伪造罪证,治韩凌赋一个贪腐赈灾款之罪,以此夺了他的差事,但是这次不行!
韩凌赋终究是小五的皇兄,轻易不能要他的命,不然,只会有碍小五的名声,令朝堂和民间怀疑新帝生性暴戾,弑父又杀兄。
如果要治韩凌赋弑君弑父的罪名,就必须要有确凿的真凭实据!
太后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凝眉沉思着。
白慕筱提供的这两条消息可说是“物超所值”,若是好好利用操作,自己一定可以让韩凌赋永世不得翻身!
太后的眸中闪过一抹果决锐利的光芒,吩咐道:“李嬷嬷,把白氏带下去吧……”
“是,太后娘娘。”一旁的李嬷嬷急忙福身领命,接着对着白慕筱伸手做“请”状。
白慕筱跪得膝盖都麻了,吃力地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忍不住对太后又说了一句:“希望太后娘娘信守承诺!”
白慕筱没再多说,随李嬷嬷退下了。
她既然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太后,自然也知道她暂时是出不了宫了,而且,如今的她在宫里反倒是安全,她唯一担心的是太后会不守承诺……
想到之前藏香阁的那个老鸨戏弄自己的事,白慕筱心中隐隐有丝不安,随即她又告诉自己:如果连太后都食言而肥,那她区区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
白慕筱退下后,长安宫中就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只剩下那漫天的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
这一夜,太后辗转反侧,几乎是彻夜未眠,整整想了一晚上……一直到太阳再次冉冉升起,太后就吩咐雪琴把刚下朝的皇帝叫了过来,母子俩在东暖阁内说了一上午的话,之后,雪琴又匆匆出宫,亲自把咏阳大长公主请进了宫。
过了未时,皇帝和咏阳才相继从长安宫出来,咏阳直接坐朱轮车回了公主府,心头为她刚才所得知的消息而喧嚣着,久久无法平静……
“祖母!”
咏阳一回到五福堂,就看到正堂里的傅云雁如同乳燕归巢般朝自己小跑了过来,那眉飞色舞、笑如灿阳的样子一如往昔。
六娘这丫头,做人媳妇这么多年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毛毛躁躁的!
咏阳嘴角微翘,眼神柔和下来,由着孙女亲热地挽着自己的胳膊,祖孙俩一起进了屋。
“祖母,”傅云雁笑嘻嘻地扶着咏阳在罗汉床上坐下,“您怎么不问我今天怎么来了?”
咏阳笑着随口顺着傅云雁的话问了一遍,傅云雁出嫁后也经常回公主府,以前傅大夫人还会数落她几句,渐渐地,也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傅云雁笑得更灿烂了,故意卖关子地停顿了一下,方才神秘兮兮地说道:“祖母,大夫说我怀宝宝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咏阳怔了怔,笑得眼角露出了深深的皱纹。
傅云雁和南宫昕成亲也好几年了,却一直没消息,傅家人自然也担心,但想着小两口年纪还小,也就没去催促,如今看来时候终于到了!
“好好好。”咏阳连声道好,原本有几分郁结的心顿时释怀了,心情雀跃。
一种米养百种人,他们韩氏有韩凌赋这种大逆不道的弑父逆子,可自也有血性的好儿郎!
她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等皇帝熟悉了朝政,她也可以彻底退下了,到时候,她可以四处走走,含饴弄孙……
傅云雁笑嘻嘻地凑趣卖乖道:“祖母,我可是第一个就跑来告诉您,您是不是很感动?”
“你这孩子!”咏阳点了点她的额心,赶忙派人去通知其他傅家人。
傅云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了。
趁着其他人还没过来,咏阳面色一正,话锋一转道:“六娘,你今日回去后和阿昕说,代我谢谢镇南王府。”
虽然太后没明说,但是咏阳已经猜到,把白慕筱的下落透露给太后的应该是镇南王府的人。
想起自先帝殡天后发生的那么多事,咏阳心中唏嘘不已。
他们韩家是欠了镇南王府……
若非是阿奕,大裕江山恐怕是真的彻底完了!
咏阳说得没头没脑,但是傅云雁也没有多问,笑眯眯地应下了。
话音未落,就见傅家两位少奶奶疾步匆匆地进来了,没一会儿,又有人来禀说,南宫昕来了。
五福堂里,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