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一本正经地教起小家伙练起扎马步来,南宫玥和一旁的小四都投以无语的眼神,小萧煜这才两周岁多,学什么功夫啊。
南宫玥也懒得管了,由着他们父子俩自己折腾。
萧奕指导着小家伙像模像样地摆好了姿势后,就自己坐了下来,煞有其事地说着:“臭小子,保持这个姿势!”
说话间,萧奕随意地亲自倒茶,又亲自把茶杯送到了南宫玥手中,目光正好扫过了石桌,不由落在了棋盘边的几张绢纸上。
这是……萧奕微微挑眉。
官语白也朝那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绢纸看去,道:“阿奕,我刚让人把南疆所有的私塾、书院列了几张单子。”
自从萧奕与他提了“某些先生可能会误人子弟”的问题后,官语白就在琢磨要如何解决这个隐患,所以就先令人把南疆的私塾、学院都大致调查了一遍。
这些单子上,除了那些私塾、书院的名称以外,把它们的山长以及教书先生也都列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萧奕随手拿起一张单子一目十行地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道:“小白,你是打算以后让那些私塾、书院里的教书先生都在官府备案?”
官语白含笑点头:“不仅是这样,我还打算给那些先生们出一份考卷,一来择优录用,二来也借此看看他们是否别有用心……”
萧奕眉眼一挑,正要说什么,就见一道橘色的影子朝他飞扑了过来,叫道:“爹爹,我会了!教我飞,教我飞……”
萧奕被小家伙的魔音穿脑叫得头都疼了,这臭小子心还是这么大,这才练了几息的马步,就想要飞檐走壁了。
没有人打算拯救萧奕,他自己造的孽自然得他自己受着……
青云坞里,回荡着父子俩的讨价还价声,中间夹杂着一道道忍俊不禁的轻笑声。
春天,正是微笑的季节……
当天下午,平阳侯和原令柏风尘仆仆地从西夜回了骆越城,平阳侯是来向萧奕述职的,至于原令柏,办完了种树防风沙的差事也就跟着平阳侯一起回来了。
两人一起来了碧霄堂的外书房向萧奕复命。
平阳侯恭敬地一一禀报着西夜的情况,面上不动声色,却是心潮澎湃:如同自己所料,南疆果真要立国了,那自己也算是越国的开国元老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果然没有错!与其留在日暮西下的大裕,还不如在萧奕麾下一搏!
待平阳侯禀完后,萧奕微微点头,随口道:“曲平睿,要是没别的事,三日后你就启程回西夜吧。”
“是,世子爷。”平阳侯抱拳应声,随即又请示道,“下官还有一事相求,想请世子爷允许下官把妻儿从王都一同接来骆越城。”
这只是一件小事,萧奕立刻就爽快地同意了。
平阳侯顿时面露喜色,谢过了萧奕。等他把家人都接来了骆越城,那么萧奕自然也就对他再无任何疑虑了,以后,他们一家人也好在此安家落户!
既然公事和私事都办完了,平阳侯也就识趣地先告退了,走出书房的时候,只听到身后隐约传来原令柏装可怜的哭喊声:“大哥!下次能不种树吗?能给我找点正儿八经的差事吗?就算是建城墙、练兵什么的也好啊……”
平阳侯在小厮的引领下大步朝府门的方向走去,离开碧霄堂后,就直接策马回了他在骆越城的府邸。
他一进门,闻讯而来的曲葭月就迎了上来,笑着屈膝行礼:“父亲。”
今日的曲葭月穿了一件梅红色衣裙,薄施脂粉,看来容光焕发。
“明月不必多礼。”平阳侯笑道。
几月不见,平阳侯一眼就看出女儿比之刚来南疆时丰润了不少,眉目间又有了几分往昔的神采,他心里也颇为欣慰,正欲再言,却注意到曲葭月的发髻。
这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梳的发髻……
平阳侯心里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当年女儿被二公主所害,才和亲西夜,这么多年来也苦了这个女儿了,如今西夜国灭,女儿也算苦尽甘来……
父女俩一边说话,一边朝正厅的方向走去,曲葭月柔声问道:“父亲,您这次回来可是要留在骆越城了?”
平阳侯摇了摇头,“世子爷让我三日后回西夜……”他以为曲葭月是独自待在南疆心有不安,急忙又安抚道,“明月,你安心待在骆越城里,我刚才已经请示过世子爷,世子爷也同意我把你娘和你哥哥接来骆越城。等你娘来了,就让她替你寻户好人家……”
平阳侯停下了脚步,看着曲葭月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心疼,“明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就当做了一场噩梦,也不要再想了。”
听父亲提及自己的亲事,曲葭月的眸中波光潋滟,她卷着鬓角的一缕头发,压低声音道:“爹……女儿心里有人了。”
迎上平阳侯惊疑的目光,曲葭月又低下头,半垂眼帘,咬着下唇道:“女儿心仪官语白。”
平阳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场呆住了,接着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