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或官语白,来为自己以及部族争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没想到无论是萧奕还是官语白都不为所动,哪怕西夜几族派了使臣去都城相劝,萧奕和官语白仍旧没有动摇,并摆出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气,曲葭月最后的希望落空了
之后,西夜王后和宫中其他嫔妃都被送去了东郊的行宫,而她作为和亲公主也将被送回大裕——要是真被送回大裕,她服侍过西夜王父子二人,在大裕必然为世人鄙夷唾弃,只怕此生会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就在她惴惴不安时,命运竟然稍微善待了她一次。
原来她的父亲平阳侯居然暗中投靠了萧奕,连带着她也受惠,可以不用回大裕,而是被送来了南疆。
直到抵达骆越城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曲葭月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又一次走出了绝境,可是,在她的心底,始终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她本是王都的天之骄女,若非是二公主,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偏偏二公主早已经死了,就算她想要报仇,也无人可寻!
来了骆越城后,曲葭月一直在压抑着心头的不甘,可是今日在看到韩绮霞和南宫玥的这一刻,那一丝不甘再次冒出芽来,茁壮地生长着:
为什么萧奕就与别人不一样?
他既然占领了西夜,为什么能傲慢得不遵西夜的传统,而是一心只守着南宫玥!为什么南宫玥能有这样的运气?!
不甘化为嫉妒,在曲葭月的心头疯狂蔓延,令她心头激荡得几乎无法自制。
她嫉妒韩绮霞,更嫉妒怀胎七月且有了长子傍身的南宫玥!
当年的南宫玥在王都不过是一个区区六品内阁侍读的嫡女,可是如今却成为南疆最尊贵的女子,而自己就算有着公主的封号又如何?
有名无实,在这南疆她什么也不是,只能卑微地对着南宫玥屈膝垂怜!
无论她心里再不甘、再嫉妒,她也不敢露出分毫。
今非昔比,经历过在西夜的那么多年,她早就没有本钱傲气,没有本钱任性,她的命不如别人好她想要光明正大地活下去,就必须好好为自己筹谋!
萧奕已有正妻,曲葭月是决不想再当妾了,她要在这南疆为自己再寻一条出路。
如今父亲去了西夜担当要务,只要父亲能受萧奕重用,那么以她的姿容,再嫁又有何难?!比如南疆的青年俊杰,比如某些要续弦的重将,比如安逸侯
安逸侯官语白年轻有为,因为官家覆灭的缘故,多年来一直没有成亲,如今官家大仇得报,官语白也该考虑成家,为官家延续香火了吧?
如果自己能够嫁给官语白,那么就算是南宫玥也得给她一分脸面吧!
女以父贵,妻以夫贵。
她还有机会!
想着,曲葭月心中一片火烫,心潮澎湃。
她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盅,脸上挂着亲热的微笑,道:“霞表妹,你这药茶配得真好,世子妃您说是不是?”
南宫玥就赞了句“霞姐姐的手艺一向好”,并不打算与曲葭月多言。当年在王都,南宫玥与曲葭月并不和睦,如今虽然不打算与她清算旧怨,却也更不想与她有太多的瓜葛。
曲葭月也不在意南宫玥的冷淡,嘴角仍旧噙着笑。她既然要在南疆过下去,自然不能得罪南宫玥,非但如此,她还必须讨好这二人。
曲葭月笑容不减,又道:“霞表妹,你马上要成亲,这几日想必忙,我也不再来叨扰了。等你得空的时候,我来找你学做这药茶可好?”
“明月表姐,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多送你一些,再写个方子给你吧,这药茶好做得很。”韩绮霞笑吟吟地说道,还真的让丫鬟去取了几罐药茶来。
曲葭月嘴角的笑差点没绷住,她哪里是要学做药茶,不过是找个借口,想以后与韩绮霞多往来而已。
虽然吃了一颗软钉子,但曲葭月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继续若无其事地与韩绮霞和南宫玥寒暄,不着痕迹地恭维对方。
这些事她曾经不屑去做,可是这么多年来在西夜后宫混了这么久,她,曲葭月,也会讨好人了!
三人客套地说着话,寒暄了片刻后,曲葭月终于识趣地告辞了。
画眉亲自引曲葭月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南宫玥和韩绮霞。
韩绮霞有些唏嘘地说道:“玥儿,她变了当年在王都多么骄傲的一个姑娘,现在学会了妥协”学会了放低身段,学会了讨好。
韩绮霞可以想象曲葭月这六年来想必过得极为不易,远在异国他乡,又是后宫深处
南宫玥轻啜了一口温热的药茶,眸中清澈如一汪清泉,道:“避战,畏战,不思强国,而要靠一个女人去向蛮夷乞降乞怜,岂是正途!”
想到驾崩的大裕先皇,南宫玥的心情仍有几分复杂,对她而言,他曾是一位慈爱的长辈;但是作为一名君主,他未尽其责!
若是换作萧奕,谁想让他们的女儿去和亲,保管打得对方片甲不留,此生都无法再次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