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式下葬。”
东次间里气氛微凝,空气便有些压抑。
这时,小萧煜正好在萧奕身旁停下了脚步,又拉了拉他爹的袖口,萧奕从善如流地喂他喝了一口猪脚汤,然后冷不丁地抛下一句:“阿玥,皇上驾崩了。”
说者语气平常,听者却是惊了一惊。
南宫玥双目微瞠地看向了萧奕。这个消息来得猝不及防,皇帝竟然驾崩了!
虽然她隐约猜到皇帝自去年卒中后,龙体大不如前,但是皇帝既然还能处理朝政,就代表皇帝的龙体还没差到朝不保夕的地步,怎么会突然就暴毙了?!
今生明明已经和前世大不相同,明明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走向,但命运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偶尔又意外地与前世重叠在了一起
她清晰地记得,前世皇帝也是死在了这一年!
迎上南宫玥又惊又疑的目光,萧奕不紧不慢地把他所知的经过一一说了
南宫玥的心绪随之变了好几变,没想到咏阳祖母也被意外地卷入其中。
想起往日在王都皇帝对她的慈爱,南宫玥心中还是有几分唏嘘,沉默片刻后,问道:“阿奕,你觉得到底是谁弑君?”
萧奕把一勺猪脚汤送到南宫玥嘴边,待她咽下后,方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据说,皇上殡天那日上午,出入过养心殿的人有太后、皇后、王太医、首辅程东阳、太子、恭郡王和咏阳祖母”
萧奕眯了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是若有所思,接着道:“皇上自正式册立太子后就抱恙在榻,听说那段时间,流言在王都和朝堂中传得沸沸扬扬,说是皇上不是心甘情愿立韩凌樊为太子,是迫于我们镇南王府的威压。如果皇上死了,太子其位不正的传言落实,那么,最后获利者就会是恭郡王韩凌赋!只是”
说着,萧奕微微蹙眉,透着一丝疑惑地又道:“我看这位恭郡王为人沽名钓誉,欺软怕硬以他的性子,应该不敢弑君才是。”
王都传播的那些个流言显然是那恭郡王的行事风格,应是他在幕后所推动,但是弑君他实在不觉得那恭郡王能心狠果决至此!
南宫玥第一个怀疑的也是韩凌赋,毕竟韩凌赋对于皇位的势在必得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韩凌樊坐稳太子之位,可是就像萧奕所说,她也不觉得韩凌赋会以弑君为手段拼死一搏?以韩凌赋前怕狼后怕虎的性格,应该会选择徐徐图之才是
又或者,是有什么逼得韩凌赋不得不对皇帝下手?!
南宫玥揉了揉眉心,这本是大裕的事,与南疆与他们镇南王府无关,偏偏王都还有她在意的人,哥哥、咏阳祖母太子殿下。
也不知道皇帝的死会在王都掀起怎样一番狂风怒浪
南宫玥忍不住抬眼朝窗外望去,心情有些凝重。在萧奕的诱哄下,她心不在焉地又喝了些几口汤,就没胃口了。
这两个月来,她一直食欲不振、精神不佳,听了王都的消息后,整个人看来更蔫了。
萧奕心疼不已,却是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软言哄着她,陪她说话,又哄她去内室午睡。
南疆的金秋天气仍然炎热,下午的时候本来就容易困倦,南宫玥很快就睡着了。此时本来也是小萧煜该午睡的时候,可是他今天因为爹爹和小灰的归来,情绪特别亢奋,怎么也不肯睡,在他的小床上翻来覆去,不安分地打着滚儿
萧奕怕这臭小子吵了南宫玥睡觉,干脆就帮他又穿上了衣裳,接着随手一抄,把小家伙好似米袋一样扛走了。
院子里随着南宫玥的安眠陷入一片宁静,父子俩去了萧奕的外书房,而竹子则匆匆出府。
半个时辰后,两个年轻的小将就随竹子来了,一高一矮,高的肤白,矮的肤黑,两人站在一起还颇有一种黑白无常的感觉。
还没进门,两人就听到了奶娃娃清脆的笑声,立刻猜到了是世孙也在里面。
等进了书房后,他们顿时僵住了,不知道该从何处落脚。
书房里一片凌乱,到处都铺着一张张宣纸,小萧煜正坐在地上的一张竹席上作画,手里抓着一支炭笔“认真”地画着,那些宣纸上画满了一条条扭曲的黑色线条以及黑色圈圈。
小家伙一听到脚步声,就仰首好奇地朝那两个年轻的小将看去,他白皙的小脸上有好几道黑色的痕迹,早就变成了一张“花猫脸”。
两个小将努力地忍着笑,移开了视线,勉强找到下脚的地方给书案后的萧奕抱拳行礼:“末将见过世子爷、世孙。”
小萧煜知道自己有很多名字,比如煜哥儿、萧煜、臭小子、孙孙以及世孙等等。
一听到这两个陌生人在叫自己,他就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仿佛在说,你们叫我有什么事吗?
两个小将傻住了,无措地面面相觑。他们出身贫寒,本来大字不识几个,这些年来跟着世子爷征战沙场,一步步地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本质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汉,家里的几个弟弟也都是糙养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