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南疆才能海阔天空,南境之大,足以任我翱翔!
这时,一阵带着凉意的微风拂来,吹得枝叶簌簌作响,把那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吹落下来。
而小家伙的目光却没在看花,而望向了前方翱翔在空中的白鹰,口齿不清地叫着“寒羽、寒羽”。
青云坞就在前方了
一家三口闲庭漫步地过了小桥,也为宁静的青云坞带来了一丝人气。
亢奋的小家伙没过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他爹的“启蒙”计划,平安地回到了碧霄堂
萧氏父子俩的斗法又一次波澜不惊地过去了。
次日,也就是二月十六,官语白终于得了林净尘的许可,带着小四和一干亲兵启程再次前往西夜,相较于上一次的悲壮,这一次,官语白仿佛是卸下了许许多多无形的包袱,轻装简行地走了。
这也代表着萧奕想把小萧煜丢给官语白启蒙的计划暂时宣告破灭。
萧奕却是不死心,在心里琢磨着等官语白从西夜回来后继续启动这个计划!
躲在碧霄堂里又缠了南宫玥两日后,二月十八,萧奕就带着三千新锐营将士北上,一直来到了南疆与大裕泾州的交界之处,裴元辰随行在侧。
这三千南疆军踏着马蹄浩浩荡荡地行来,在泾州边际的斛峰山谷附近停下了步履,跟着在山林中扎营整军,众将士熟练地各司其职,不到一个时辰,就见一个个墨绿色的营帐完美地隐藏在了满山的林木之间
日落月升,周而复始,不过才等了不到一日,就见远方一位身穿铜甲铁盔的将军带着上万大裕军气势汹汹地行来。
此刻正在一个小山坡上的萧奕自然是看到了,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弧度,沾沾自喜地心道:这日子算得正好,人总算是来了。
萧奕随手把千里眼丢给了竹子,然后翻身上马招呼裴元辰和众将士道:“大姊夫,还有小的们,我们走!”
那副浪荡不羁的样子好似他不是带兵,而是一个山寨的土匪头子带着小的们去打劫似的。
萧奕率先策马而出,裴元辰看着萧奕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微妙,此刻他穿上了一身沉重的铜盔铁甲,看来就像是一名普通的南疆军士兵。萧奕说要带他出门,却没想到萧奕竟然带他来会李杜仲
裴元辰深吸一口气,一夹马腹,与三百精锐营的精兵策马疾驰,紧跟在萧奕身后。
一众人等下了小山坡后,再沿着前方的山谷一路往前,马蹄声如闷雷般回响着,配上山谷两边山壁的回声,好似雷霆轰鸣般。
很快,萧奕等人就与李杜仲的一万大军在山谷的中央狭路相逢。
李杜仲当然也注意到了山谷的另一头有一队人马过来,起初因为山谷的回声,他还以为对方至少有数千人,等看到是一个身披银白色战甲的青年带着两三百人前来,顿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腰杆挺得更直。
李杜仲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一万大军就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一袭银色铠甲的小将身上,对方看来不过二十出头,年轻俊美的脸庞在初春的阳光下容光焕发,白色的披风在身后飞扬,看来意气风发
李杜仲微微眯眼,把眼前这张俊美得好似女子的脸庞与几年前那个在王都的纨绔世子重叠在了一起,是他!
镇南王世子萧奕!
李杜仲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前方的萧奕,眸底浮现一抹不屑:这个萧奕当年在王都嚣张跋扈,自从领了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后,成日在王都逗猫惹狗,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穿上了战甲,看着倒是人模人样了
不过,萧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杜仲微微蹙眉,看着萧奕在百来丈外的地方勒住了马绳,胯下的乌云踏雪一边打着响鼻,一边躁动地踏着蹄子。
李杜仲正要说话,却被萧奕抢在了前面——
“喂!你是何人?”萧奕微抬下巴打量着李杜仲,嚣张地质问道,“没看到外面的界碑吗?这里可是南疆的地界!如果大字不识,自该请个军师便是!”
几句话引来他后方那三百新锐营的一片哄笑声。
李杜仲顿时脸上一黑,几年前,萧奕还在王都时,就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可是如今对方却做出好似不认得自己的样子,果然真是如传言般跋扈无礼。
李杜仲拿出卷成圆筒状的明黄色圣旨,然后右手高举圣旨,掷地有声地朗声道:“萧世子,本将军乃骠骑将军李杜仲,此次特意奉皇上之命前来南疆传旨!”
“哦?你是李杜仲?”萧奕似是怀疑地打量着李杜仲,伸出右手道,“何以为证?把这圣旨拿来给本世子瞧瞧!”
这萧奕还不知道他们镇南王府就要大难临头!还想给自己下马威呢!李杜仲冷笑了一声,话语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萧世子,这圣旨可是皇上给镇南王的,旁人不可窥视!”
他言下之意就是凭你萧奕,还没资格看这道圣旨!
“李将军真是好气魄!”萧奕不怒反笑,饶有兴味地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