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地,跌跌撞撞地朝蒋逸希走去,嘴里也不知道是在叫着“猫猫”还是“帽帽”,目光死死地盯着蒋逸希手里的那顶猫儿帽,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了两弯月牙。
蒋逸希也跟着小家伙笑了起来,看着他舍不得移不开眼。
“韩大少奶奶,您真是知道我们世孙的心意。”鹊儿跟在小萧煜身后,凑趣地笑道。
话语间,小家伙总算走到了蒋逸希跟前,蒋逸希便一把将他抱在了膝头。
蒋逸希自从住进碧霄堂后,天天都来看小家伙,小家伙也认得这位姨姨了,乖巧地由着蒋逸希抱着他,而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新帽子上,翻来覆去地看着。
对蒋逸希来说,小家伙的每个表情都是那么有趣,她笑吟吟地与他说话,也不在意他能不能听懂:“煜哥儿喜欢帽帽吗?姨姨再给你做配套的小斗篷和小鞋子可好?煜哥儿以后可要常常来看姨姨……”
小萧煜还在低头把玩着猫儿帽,偶尔咿咿呀呀地应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附和蒋逸希,还是在与自己的帽子说话。
南宫玥含笑看着二人,忽然插嘴问道:“煜哥儿,今天我们在这里陪姨姨用膳好不好?”
听着小萧煜傻乎乎地接着南宫玥的话尾连声说好,蒋逸希笑得更欢快了,没一会儿,刚从外头回来的原玉怡也闻讯而来,人未到声先到,“这不是我们煜哥儿吗?……快看看姨姨给你准备了什么周岁礼?”
原玉怡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献”上了刚从金铺打好的长命锁,锁上的猫儿图案活灵活现,一下子就把小家伙的魂给勾走了,一会儿“姨姨”、一会儿“喵喵”地叫个不停。
女子和孩童清脆的笑声洋溢在屋子里,一片语笑喧阗声。
与此同时,身处王府外书房里的镇南王也在想他的宝贝金孙,可惜他才刚送走了族长,又迎来了亲家周将军,也只好耐着性子与对方寒暄。没想到的是,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一封意外的来信十万火急地送到了书房里。
“这是南蛮……咳咳,你说这是百越王的来信?”镇南王看着手中的封着火漆的信封,脸上掩不住讶色,连带坐在一旁的周将军也是惊讶地看向了送信的驿使。
那两人灼灼的目光中,驿使有些拘谨,躬身作揖回道:“是,王爷。”
百越王给他写信做什么?!难道是要下战书?镇南王心里惊疑不定,飞快地拆开了信封,取出其中的一张信纸,百越的纸质比大裕常用的绢纸要粗糙,也暗黄一点。
一行行还算端正的大裕文字跃然纸上。
镇南王一目十行地往下看着,眉头微扬,眉目之间的惊讶更浓了。
从信尾的红色印章来看,这信确实是如今的百越王努哈尔送来的,信上说,百越那边已经派了使臣团从芮江城启程,将赴南疆骆越城恭贺镇南王世孙萧煜的周岁礼。
惊讶之余,镇南王又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镇南王转念一想,又是面露喜色。
百越王派使臣来给自家金孙贺喜,这分明就是在表示对镇南王府的臣服之心!
周将军一直在仔细地察言观色,见镇南王又惊又喜,便抱拳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喜讯?”
镇南王此时心情甚为畅快,正恨不得立刻找人说说,就吩咐屋子里服侍的长随把那封信递给了周将军。
周将军看完信后,也是喜形于色,赶忙站起身来恭贺道:“王爷英明神武!震慑蛮夷,来日必可载荣史册!”
这番话听得镇南王更舒心了,整个人精神焕发,意气风发。
从前朝开始,与南疆斗了几百年的百越终于彻底臣服了!
自从金孙出生后,王府就好事连连,自家金孙果真是吉星下凡,有能耐,更有祖辈的风范。
他镇南王府真是后继有人啊!
心情大好的镇南王还特意留了周将军用膳,直到日头西斜,醉意醺醺的周将军才酒足饭饱地离开了王府,却没直接回府而是去找了相熟的李副将军……这一传十,十传百,接下来的两天,百越使臣要来骆越城朝贺的事就在各府之间慢慢地传了开去。
不少府邸都在暗暗地讨论这件事,说得是热火朝天,也包括镇南王府上下。
镇南王早在晚辈们给他晨昏定省的时候,就把这事给说了,又提出要把世孙抓周的地点从花厅改到行素楼,这也意味着必须重新布置厅堂。
萧霏担心南宫玥忙不过来,干脆就请命把这差事给揽下了。不过萧霏一向讲究劳逸结合,虽然忙碌,却还是每隔一日就去映雪居与萧容玉一起学棋。
一早,关锦云先与萧容玉下了一局指导棋后,就轮到了萧霏。
萧容玉乖乖地坐在一旁观棋,以小姑娘现在那点微薄的棋力,关锦云与萧霏的棋局犹如高手过招,大部分的招式她根本就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但是每次复盘时,关锦云的点评还是可以令小姑娘获益匪浅。
每一次,棋局的一开始总是很快,快得萧容玉的眼睛几乎看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