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对着众人徐徐道来。
占领迦南关仅仅是他们的第一步,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这注定是一条由鲜血与生命铺就而成的路,所以决不能出一点差错!
厅堂内的气氛分外凝重,也唯有一旁的黑衣青年无论神态还是肢体都尤为轻松。
他独自坐在旁边的一把高背大椅上,悠哉地给自己斟酒,还招呼一旁的小四也过来喝酒,可是小四根本就充耳不闻,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众人中心的官语白。
司凛也顺着小四的目光看去,官语白的表情是那么全神贯注,一双乌眸中平日里的温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锐气,是杀气。
这是他所知的官语白,曾经的官语白,本来的官语白!
官语白本来就是皇帝用区区一个“安逸侯”的名号就可以豢养的。
他并非温顺的绵羊,而是一把绝世名刀,这把刀本该属于皇帝,现在却“阴差阳错”地落入萧奕手中,对大裕而言,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司凛仰首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勾出一抹似笑非笑,这又与他何干?
反正语白高兴就好!
夜色缓缓地过去,当一干将领从守备府时走出,外面的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
众将各归各营,休息整顿,然后于次日起继续乔装北上……
西夜那边的战线正如官语白和萧奕计划般步步推进,蚕食鲸吞;而骆越城里,于修凡、常怀熙和阎习峻等一众新锐营的小将却很是郁闷,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日在骆越城大营当值时都绞尽脑汁地在萧奕面前晃悠,试图委婉地提醒萧奕,却是未果,新锐营直至今日都没有得到任务。
九月十七,于修凡、常怀熙和阎习峻正好休沐,三人就约了在踏云酒楼喝酒,也顺便商量一下对策。
三人进了二楼惯常坐的雅座之中,于修凡一口气就叫了三坛酒,口口声声说要无醉不归。
当酒坛打开后,雅座中酒香四溢。
于修凡的口涎开始分泌,酸溜溜地说道:“小鹤子现在可没这好酒喝,我们三人干脆连他的份一起喝了!”傅云鹤领兵在外,自然是不能喝酒的。
常怀熙和阎习峻无语地看着于修凡,人又不在这里,他耍这种嘴皮子有意思吗?
于修凡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给两个兄弟倒了酒,然后道:“小熙子,小峻子,你们说世子爷这次不会真的不打算用我们新锐营吧?”
姚良航走了,傅云鹤走了,连官语白都走了!
于修凡三人虽然不知道世子爷在计划着什么,但已经隐约感觉到也许这一次世子爷所图不小。
如今,也就他们新锐营的人还被留在南疆,于修凡心里还真是有种被撇下的失落感,幸好还有小熙子和小峻子“陪”着他……
常怀熙执起一个白瓷酒杯,一饮而尽,道:“那倒也未必。你别忘了,世子爷还在城里呢……”
也是!于修凡心念一动,面露喜色,起身正欲再给常怀熙斟酒,却见对方的视线正看向外面的街道,便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酒楼外的街上人来人往,不少路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不远处的百花楼外,一个六七岁面色蜡黄、身形瘦小的女童正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不要……不要。大伯父,囡囡要回家,囡囡要回家找弟弟……哇!”
女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试图往另一个方向逃去,可是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男子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嘴里咒骂着:“臭丫头,你不去也得去!老子我都收了人家的银子了。”
这一大一小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有一个中年妇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道:“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的爹娘在哪,这做人伯父的竟要把亲侄女卖到百花楼那种腌臜地方去!”
“就是就是!也不怕以后生了儿子没屁眼!”她身旁的老妇愤愤地附和道。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女音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姐,我看这百花楼布置得虽有些华而不实,但看着也算一家不错的酒楼,为何大姐你要说它‘腌臜’呢?”
两个妇人都是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身穿青色棉布衣裙的少女就站起她们身旁,瓜子脸,面容清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俩。少女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
也是,小姑娘家家的,恐怕是不知道百花楼是什么地方!两个妇人面露一阵古怪之色,随即,那中年妇人就解释道:“姑娘,你是不知道,这百花楼是烟花之地,又怎么会干净!”
烟花之地……青衣少女自然是知道的,眉头微蹙,朝那中年男子和女童看去。此人身为长辈,却是为老不尊,真真是可恨!
对于踏云酒楼的于俢凡等人而言,这个青衣少女委实看着眼熟……
于修凡脱口而出道:“咦?这不是大哥的妹妹吗?”
话落的同时,临窗而坐正在饮酒的阎习峻也是急忙往外望去,三个青年的目光都看向了一身素衣打扮的清丽少女。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