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寝室出来,对着外面乱哄哄的人群朗声道:“皇上现在急需静养,大家都先回去吧。”
其他人面面相觑后,对着皇后躬身应是,准备退下……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音出声质问道:“母后,敢问父皇为什么会突然卒中?明明父皇早朝时还好好的,精神焕发!”
众人不由得都循声看去,只见顺郡王韩凌观走到皇后跟前,与皇后四目直视,韩凌观身后还跟着几个宗室,看来气势汹汹。
皇后面色微变,心下有些慌乱,她当然知道皇帝是在上书房晕倒的,而且,当时小五就在皇帝身旁。
皇后眉头一皱,故作愤怒地拔高嗓门道:“韩凌观,你父皇龙体抱恙,你还在此大吵大闹,真真是不孝之极!”她抬起右臂,怒道,“来人,还不把顺郡王给本宫轰出去!”
韩凌观却没有露出怯色,反而上前逼近了一步,道:“母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只是关心父皇为何会突然患病而已!”
“顺郡王说得是,皇后娘娘未免言之过重了。”韩凌观身后走出一个中年胖子,正是楚王,朗声附和道。
韩凌观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向了一旁的几个小內侍,逼问道:“你们几个奴才是如何伺候父皇的?好好的,父皇怎么会卒中?!”
他的声音咄咄逼人,吓得几个小內侍浑身发颤,皆是垂眸不敢说话。
“二皇兄,”韩凌樊的声音自皇后身后传来,他从皇帝的寝室走了出来,面色晦暗地看着韩凌观,“父皇刚才去了上书房,与本宫……”
“小五!”皇后脸色大变,急忙打断了韩凌樊。
然后对韩凌观而言,这一句已经够了,他没有逼问韩凌樊,反而直接对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內侍道:“小华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小华子的小內侍嘴唇动了动,终于嗫嚅道:“是……是五皇子殿下和皇上争吵……皇上就昏倒了……”
小內侍虽然没明说是五皇子气晕了皇帝,但是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四周瞬间寂静无声,屋子里发出好几声抽气声,众人都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韩凌樊。
韩凌观蹙眉看向韩凌樊,一脸愤慨地责问道:“五皇弟,是不是真有此事?”
韩凌樊的头低了下去,浑身微微颤抖着,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这时,一个身穿太师青锦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打圆场道:“皇嫂,二侄子,五侄子,皇兄正病着,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皇兄的龙体才是。”
几个阁臣此时也已经陆续到了,工部尚书附和着说道:“王爷说的是。只是皇上病重,这国事却不能耽搁,该由何人来监国呢?”
其他几位阁臣也是面面相觑,谷默和李恒想到了什么,暗道不妙。
礼部尚书接口道:“上次皇上抱恙,是由恭郡王监国,可是如今恭郡王去了西疆……”
“自然是由五皇子殿下监国。”恩国公急忙提议道,“五皇子殿下乃是嫡子,是为正统……”
“国公爷此言差矣,”工部尚书淡淡地打断了恩国公,“五皇子殿下气病了皇上是为不孝,如何能以戴罪之身监国!如今诚郡王尚被圈禁,六皇子殿下年幼,本官以为唯有顺郡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说着,他看向了右手边的首辅程东阳道,“程大人以为呢?”
程东阳表情严肃地扫视了众人一圈,如同工部尚书所言,其实大家都知道如今的王都除了顺郡王韩凌观外,根本没有别的人选。
“王爷,”程东阳的目光落在了韩凌观的身上,深深作揖道,“皇上龙体抱恙,然而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王爷替皇上主持大局!”
满室又是一静,跟着就见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和几位宗室也都是躬身作揖,齐声响应。
除了恩国公、皇后、谷默和李恒等人以外,其他人几乎都聚集在了韩凌观的身旁,对着他俯首作揖。
一眼看去,韩凌观鹤立鸡群,意气风发。
这一刻,大局已定!
韩凌观久久不语,片刻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谦卑地作揖道:“为了父皇,为了大裕,本王就暂代父皇监国。”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越来越果决,掷地有声!
而恩国公、皇后、谷默和李恒等人都是面色阴沉,却也都无可奈何,找不出理由来反对韩凌观监国。
韩凌观一旦得势,接下来,他们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
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这两方人马都没有充足的准备,反应不及,以致落了下风,只能坐视局势一面倒地靠向了对韩凌观有利的方向。
一炷香后,众人都陆续离开了皇帝的寝宫,皇后、恩国公和五皇子韩凌樊则去了皇后的凤鸾宫。
殿内的气氛很是压抑,恩国公冷静下来仔细询问了韩凌樊事情的经过,韩凌樊一一说了,心里愧疚不已,最后道:“母后,外祖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殿下,臣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