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之外,总是难免担心会有什么变数。
“阿玥,你说的是。”她释然地一笑,然后自嘲道,“幸好你回来了,我一个人想东想西的,都有些杞人忧天了。”
她吐了吐舌头,那俏皮的样子看来如未出嫁时那般。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傅云雁笑了笑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改口道:“不对,不是‘你’回来了,是‘你们’回来了才对。”她贼兮兮地看着南宫玥平坦的小腹,看得她小脸染上了一片飞霞。
南宫玥不去接傅云雁的话,拿起一旁的茶盅,掩饰她的羞赧。
傅云雁也不在意,自说自话道:“哎,看来我也得努力了。”
在一旁侍候的画眉和鹊儿皆是眉头抽动了一下,心里有种预感这位二舅奶奶怕是又要有什么惊人之语了。
果然——
傅云雁兴致勃勃地说道:“阿玥,上次我信里说的,你要是生个儿子,我生个女儿,以后两家就指腹为婚,亲上加亲,你觉得好不好?”
这话可能不让阿奕听到……南宫玥嘴角一僵,无奈道:“万一我生了一个女儿呢?”
傅云雁不拘小节地挥了挥手,道:“那我就努力生个儿子,女大三抱金砖,我就不信我三年还生不出儿子!”
屋子里静了一静,画眉和鹊儿几乎是有些“同情”远在王都的南宫昕了……
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禀说,萧奕回来了。
于是,南宫玥让人把南宫恒从隔壁屋子里叫了回来,让萧奕也见见。
南宫恒中规中矩地对着萧奕躬身作揖:“见过三姑父……”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猛地抱了起来,尾音变成了一声低呼,但他从小就被教导着要懂礼仪,立刻噤声,小唇抿在一起,乌黑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礼记》说,君子抱孙不抱子。
南宫恒有记忆以来,父亲南宫晟就不曾这样抱过他,自从他学会走路后,母亲也很少准许奶娘抱着他走路,对他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成年男子这么抱在怀里,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不少。
他嘴角微微勾起,好奇地打量面前这个陌生的三姑父。
“恒哥儿,你长高了。”萧奕笑眯眯地说道。
这才两年,这原来还没到他膝盖的小娃娃就抽长了不少,等囡囡三岁多的时候,也会长这么高吗?
“多谢三姑父。”南宫恒一本正经地谢过,惹得萧奕哈哈大笑。
萧奕顽皮地在南宫恒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道:“是你自己长高的,谢我干什么?”
南宫恒毕竟才三岁,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玥无奈地出手帮了小侄子一把,故意道:“阿奕,快放下恒哥儿,你吓坏他了。”
萧奕耸耸肩,心想:男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坏的。
但还是乖乖地放下了南宫恒,好像这才看到了一旁的傅云雁,笑眯眯地又道:“六娘,王都那边,我派人看着呢,阿昕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你就和恒哥儿一起在南疆好好和阿玥玩玩就是。”
萧奕一边说,一边向着南宫玥殷勤地眨了眨眼睛。
傅云雁看过王都来的家信,知道这次的舞弊案多亏了萧奕才会全家无恙,听他这么说不由心头一松。
南宫恒一头雾水地来回看着萧奕和傅云雁,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依稀听明白他们在说王都和二叔……
南宫恒抿了抿嘴唇,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爹爹娘亲了。
他半低下头,藏住眼中的思念,泫然欲泣……
……
说起王都,尽管舞弊案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对于南宫府而言,这一次的波澜却还未平息。
在南宫秦第三次上书辞官后,皇帝再三挽留无果终于“无奈”地允了。
皇帝的圣旨由刘公公亲自送到了南宫府,肯定了南宫秦这些年的功绩,并赏赐了不少良田、金银、布匹,准其辞官还乡。
这道圣旨在南宫府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苏氏直到此刻才知道了南宫秦竟然辞了官,还要带着全家离开王都,差点就没晕厥过去。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舞弊案事了,还以为南宫家又能更加兴盛,没想到,儿子竟然要在这个时候辞官回乡!
苏氏越想越怒,等刘公公走后,立刻大发雷霆,怒斥南宫秦不孝,更坚决表示她决不可能回乡。
最后,还是南宫晟和南宫昕两个孙辈连番哄劝,苏氏又知道南宫昕依旧是五皇子韩凌樊的伴读,而且还会继续留在王都,又会陪五皇子去泰山祭天,这才稍稍平了气——在苏氏心中,觉得南宫府这是暂时急流勇退,等将来五皇子登基后,南宫家还是能回王都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苏氏,南宫穆、南宫昕和南宫晟就随南宫秦去了他的书房。
南宫家的四个顶梁柱都是目露疲惫之色,四人坐下后,久久无语。
须臾,南宫秦方才道:“阿昕,这一次你随五皇子殿下去泰山祭天,可要万事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