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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凌赋阴晴不定的脸,奎琅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罐,然后当着韩凌赋和白慕筱的面打开了瓷罐,露出其中褐色的膏体,那熟悉的香味从中飘出……
韩凌赋饥渴地盯着那罐五和膏,就像是沙漠中迷途的旅人终于看到了青葱绿洲,就像久旱的大地突降甘露。
奎琅也不着急,就那么坐在原处,笑得成竹在胸。
半晌,韩凌赋颤抖地抬手,慢慢地……艰难地,把手伸了过去,从头到尾,他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直至他握住那瓷罐的那一瞬。
他的手急切地把瓷罐拿了回来,而心却在瞬间堕入了无底的地狱。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代表着他对奎琅的臣服。
从此,他再也逃不过奎琅的控制了,还有大裕也是……
书房里,奎琅和白慕筱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志得意满,而韩凌赋却是心如死灰,整个人都恍然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奎琅走了,书房里又只剩下韩凌赋和白慕筱,韩凌赋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疑惑与不甘,沉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帮奎琅,也要背叛本王?”
白慕筱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怜悯,一丝自得,缓缓地、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奎琅殿下终究要回百越,他总要要一个人留在王都帮衬王爷,王爷说是也不是?”
不只是奎琅要回百越,摆衣也要回百越,所以对奎琅而言,这个留下来监视韩凌赋的最佳人选就是她白慕筱了!
这个女人!韩凌赋胸口一紧,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他根本就没认识过这个女人。
她的野心竟然膨胀到了这个地步,她分明是想当大裕的女皇帝,这个女人她……她怎么敢生出这样的妄想?!
她是疯了吗?!
“啪——”
清脆的一声巴掌声回荡在书房里,分外响亮,白慕筱白皙的脸庞上赫然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连她的秀发也因为这一巴掌而乱了。
可是白慕筱竟然不怒反笑,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气,看得韩凌赋再次抬起了右手,又想一掌甩下……
“王爷,您可要想好了!”白慕筱故意把另一边脸凑了过去,“也不知道您手头这罐五和膏够您吃几天……两天?三天?”
韩凌赋面沉如水,冷声道:“白慕筱,你以为奎琅会为了你和本王翻脸?”
白慕筱却是笑了,歪着螓首道:“王爷可以试试,我是瓦片,您是瓷器,瓷器不和瓦片斗,您筹谋了这么久,就舍得放弃您的宏图大业,放弃这万里江山?”
韩凌赋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终于还是放了下去……
下一瞬,又是“啪”的一声响在书房里响起。
这一次韩凌赋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俊逸的脸庞被打得歪到了一边,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白慕筱道:“这是还您的。”
“你……你这贱人!”韩凌赋颤声道,手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他若是敢与自己拼了,她还高看他一眼,可惜啊,这个男人惜命又恋权。白慕筱冷笑不已,用近乎命令的口吻提醒道:“王爷现在该好好想想,舞弊一事要如何了结。要是王爷再不有所行动,南宫秦必然会被皇上放出来。那么,王爷可就功亏一篑了!”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韩凌赋,甩袖而去,只留下韩凌赋直愣愣地在原地瞪着她纤细的背影,浑身紧绷得就像是一头盯上了猎物的豹子一般。
白慕筱也罢,南宫府也好……
对不起他韩凌赋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韩凌赋在心中暗暗对天发誓,此刻,外头万里无云,烈日当头,明晃晃的,似乎比前几日又热了几分。
王都尚且如此,千里之外的南凉更是如此,热得几乎能把放在青石板地上的鸡蛋煎熟。
不过,那些普通的南凉百姓早就习惯了这种炎热的天气,顶着日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相比之下,南凉王宫中的避暑条件自然是好多了,有倚水而建的水阁,也有三面装了水帘的清濯殿。
这清濯殿委实是花了心思的,避开了阳光直射,又是跨河而建,在殿后有一座水车把河水源源不断地引到屋檐上,水流顺着屋檐落下在三面形成一道道水帘,悬波如瀑,自然也就起到了降温的效果。
哗啦啦……
一阵阵连绵不绝的落水声中,阵阵鹰啼不时响起,一灰一白两鹰一边好奇地围着水帘打转,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在里头饮茶说话的萧奕和官语白。
哗啦啦……
萧奕给官语白倒茶的声音被周边的落水声彻底吞没,他一边倒茶,一边随口道:“小白,殿试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官语白点了点头,然后执起茶杯,含笑道:“有了黄和泰珠玉在前,舞弊一说,自然就显得可笑至极。”
本来,官语白安排黄和泰去参加这次的恩科,是为了在朝堂上再安插一个人,以备不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