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一下后,那青袍学子骤然拔高嗓门:“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各位大人,吾等只求大人重查试卷,还众位学子一个公道!”
说完,他“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就像是一滴水落入湖面中,泛起了阵阵涟漪,后方其他的学子也都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了下去,场面看来透着一丝悲壮。
跪在地上的学子们齐声喊了起来:“求大人重查试卷!”
“求大人重查试卷!”
“……”
声声请命如雷震,学子们一个个都是满脸通红,群情激愤。
两个守卫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叹了口气,劝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你们势单力薄,就算求也没用的,还是回去再好好复习,错过了这次恩科,还有下次的会试。你们再闹下去也讨不得好的,万一被夺了功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学子们一听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忐忑:是啊,当权者最忌百姓聚众闹事,在场这么多学子,若是朝廷打算革除几个挑事者的功名,那也未尝不可能。十几年的苦读,家里人的殷切期望……
学子们表情各异,不少人开始心生退意。
这时,那为首的青袍学子霍然地站了起来,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青袍学子双目充血地瞪着那黑色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两个金漆大字:
贡院。
这是天下学子实现理想的第一步,却是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
青袍学子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嘶吼道:“朝堂不公,徇私舞弊,大裕危矣!”
“邓兄……”
他身后的一个褐袍学子想拉他的袖子劝他几句,可是已经晚了一步,那邓举子猛然朝前方贴着榜文的白墙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后,只留下一地的鲜血飞溅上白墙,飞溅上那明黄色的榜文,将数个名字染上了刺目的血渍,看来触目惊心!
邓举子死前的嘶吼声回荡在众位学子的耳边:“朝堂不公,徇私舞弊,大裕危矣!”、
学子们为之而沸腾……
……
此事次日早朝就由朱御史如实上禀,满朝骇然。
朱御史最后道:“皇上,舞弊徇私令天下学子心寒,如今学子群情激愤,皇上圣明,请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御座上的皇帝面色阴沉,却是没有立刻表态。
这时,又有个大臣出列道:“皇上,臣以为朱大人所言甚是,天下学子乃是我大裕未来的栋梁之才,更是我大裕繁荣昌盛的根基,此事若是不能给众学子一个交代,朝廷威信何在?大裕危矣!”
皇帝沉吟片刻,就算他原本想慢慢查、细细查,现在也不得不有所作为了。
至少得先安抚住了这些群起激愤的学子们。
“传朕旨意,暂押南宫秦,重查试卷!”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铿锵有力,声音落下的同时,满朝寂静无声,没有人注意到俯首躬立一旁的朱御史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早朝就这么散了。
早朝后,锦衣卫指挥使陆淮宁奉旨率领一众锦衣卫策马赶往南宫府。
一众鲜衣怒马的锦衣卫所经之处,百姓无不避让,不少人都暗自揣测着,锦衣卫出马,一定没好事,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个府邸要倒霉。
锦衣卫目标明确地穿过几条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南宫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宫府团团包围。
府中的下人还搞不出清楚状况,只能战战兢兢地领着陆淮宁和几个锦衣卫去了南宫秦的外书房。
“南宫大人!”
陆淮宁还算客气地对着起身相迎的南宫秦抱拳,又抬了抬手中的那卷圣旨,在宣读了旨意后,说道:“还请南宫大人随我走一趟。”
尽管南宫府眼看着似乎大厦将倾,可是陆淮宁却也不敢太过怠慢,毕竟就算南宫秦这次栽了,南宫府的二少爷还是咏阳大长公主的孙女婿,五皇子殿下的伴读,更别说南宫府还出了一个镇南王世子妃呢!别的不说,镇南王世子那脾气,就连陆淮宁也不敢轻易招惹。
更何况,如今大罪还未定,陆淮宁自然也得礼敬几分。
南宫秦虽然还不知道今日早朝的事,却已经听说了昨天发生在贡院的惨剧,几乎是彻夜未眠,心里也隐隐料到了这一刻的来临。
他爽快地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苦涩:“本官不会让陆大人难做的……”
他抚了抚衣袍,随着陆淮宁离开了,腰板仍旧挺得笔直。
不过不到一盏茶时间,一众锦衣卫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南宫府中顿时人心惶惶,立刻就有下人去荣安堂禀告苏氏,苏氏一下子昏了过去,荣安堂中乱作一团。
柳青清大着胆子掐了苏氏的人中,又给她闻了闻盐巴,苏氏方才悠悠转醒……
虽然苏氏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