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那一身衣着、打扮,她们定是女子无疑!
傅云鹤的娃娃脸几乎整个阴沉了下来,这里是军营重地,竟然有女子随意出入!成何体统!
不远处,原本在歇息的那些士兵也注意到萧奕、傅云鹤他们来了,赶忙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那两个纤细的女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只见其中一个女子容貌清丽,身穿一件湖色素面褙子,一身素净淡雅,在十一月瑟瑟的凉风中,看来有些萧索。
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和煦的笑意,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孙馨逸,她怎么会在这里?
傅云鹤眉头皱了皱,而一旁的萧奕和官语白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至于可怜的田得韬,又有些懵了,再次感觉到四周有些微妙的气氛,心道: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何人物?……难道是……
想着,田得韬忍不住瞥了傅云鹤一眼。
孙馨逸一见萧奕和傅云鹤他们来了,心中一喜,她的运气果然不错,才第二次来这里就“偶遇”了傅云鹤和萧奕……
她压抑住心中的喜意,给了身旁的丫鬟采薇一个眼色,主仆俩便朝萧奕一行人走去。
“见过世子爷,侯爷,傅校尉。”
孙馨逸优雅地给众人行了礼,萧奕示意她免礼后,便道:“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与表情如同平日里一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孙馨逸却不敢怠慢,含笑地回答道:“回世子爷,馨逸今日特意做了几桶大麦茶过来慰军。”
她这么一说,萧奕、傅云鹤他们才注意到不远处放了好几个茶桶,看来应该就是孙馨逸带来的了。
一旁的一位千卫见傅云鹤面色不愉,急忙接着孙馨逸的话说道:“是啊,世子爷,傅校尉,孙姑娘真是有心了。特意给兄弟们做了好几桶的大麦茶,兄弟们晨练后喝了,平胃止渴、益气调中。”
傅云鹤淡淡地瞅了那千卫一眼,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自己就不信什么的“平胃止渴、益气调中”的话是他自己说的,怕是把别人的话照样复述了一遍吧。
孙馨逸感觉气氛似乎有些微妙,便微微一笑,指了指丫鬟手中的食盒,又道:“世子爷,侯爷,傅校尉,今日馨逸还亲手做了些小菜,有扁食、凉拌野蕨菜、小炒豆干、烤红薯……”
孙馨逸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这傅云鹤的神色,心想:姨娘曾经与她说话,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投其所好。以她的厨艺与心思就不怕掳获不了傅云鹤的心!
傅云鹤本来还没在意,但是听孙馨逸说得越多,心反而是沉了下去。
这位孙姑娘怎么知道他平日里喜欢吃这些……
傅云鹤下意识地朝孙馨逸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她眸含春水的目光,清波流盼。
难道说……
傅云鹤眉宇紧锁,露出平日里少见的凝重,斥道:“许千卫,怎么可以让女子随意进军营?”傅云鹤倒也并非只针对女子,而是按照南疆军的军规,军营重地,不相干的人不得进出!
孙馨逸俏脸一僵,没想到傅云鹤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如此斥责许千卫,这跟当众打她的脸又有什么差别……
许千卫的面色也不太好看。
之前数战,神臂营多少有所伤亡,故而在这两个月里开始补充兵力,许千卫是雁定城里少数活下来的将领之一,被傅云鹤选到了神臂营,让他带领一千后补营进行基础训练。
许千卫曾与孙守备一起并肩作战过,对于孙守备的忠烈十分崇敬,也因而,明知放孙馨逸进军营有些不妥,但是她好歹是孙守备唯一的遗孤,总要照拂几分,更何况孙姑娘如此懂事明理,好意煮了大麦茶来慰军……许千卫这才大胆放她进来了。
“傅校尉,这都是馨逸的不是。”孙馨逸咬了咬下唇,楚楚可怜地说道,“请傅校尉莫要责怪许千卫……那馨逸就先告退了。”孙馨逸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后,带着丫鬟疾步离去了,那纤瘦的背影似乎显得更为单薄了,让看者心怜不已。
傅云鹤没有出声留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是他多心了吗?还是她真的……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总归是不相干的人,何必浪费自己的心神,以后见到了赶紧绕道走就是!
许千卫看着孙馨逸离去的背影,心道:没想到平日里傅校尉看着嬉皮笑脸的,也有如此这般铁面无情、说一不二的时候!……也是啊,傅校尉能立下这屡屡战功,凭借的自然不是嬉皮笑脸,战场上凭借的唯有自己的实力,唯有众将士的齐心合力!
想到这里,许千卫第一次觉得自己往日自恃比傅云鹤年长,倒是失了些许的敬意。
“许千卫。”傅云鹤毫不留情地开口道,“自己去领罚吧,再有下次,你就不要留在神臂营了。”
许千卫心中一凛,恭身领命,“是!傅校尉。”
有赏有罚,令行禁止,乃是为将者领军的基本。
萧奕既然把神臂营交给了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