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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外祖母请安。”
文毓行了礼,刚抬起头就发现今日咏阳的目光有些冰冷,这让文毓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咏阳注视着他,久久之后开口道:“文毓,你与顺郡王的关系可好?”顺郡王就是二皇子韩凌观。
文毓定了定神,故作疑惑地问道:“外祖母为何如此问,外孙与顺郡王只是相识罢了。”
“相识?”咏阳似笑非笑地说道:“十月初三,你与顺郡王在泰和楼见面。十月十四,你让人带了一封密信去了顺郡王府。十月十六,顺郡王妃邀三公主去清泰茶楼,你二人在此私会。十月二十七,你和顺郡王在西郊马场”偶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还要我说下去吗?这不过只是十月,还有九月……”
文毓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十一月的王都,已近深秋,然而他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丝丝冷汗。
咏阳在查自己?!
这不单单只是在查自己,甚至还在自己的身边布下了探子?!
他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咏阳到底知道多少……
文毓的心“怦怦”直跳,他动了动唇想分辩一二,却又说不出话来。
“从九月到现在,你与顺郡王或明或暗的会面总共有十一次,你说你与他不熟?”最后的那一句厉声质问,仿佛一把利箭瞬间刺透文毓的心防。
文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恐。
他一早就知道咏阳是一位在沙场上厮杀了大半辈子的名将,可是,自打他“认祖归宗”进了公主府后,咏阳在他的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最和蔼可亲的外祖母,把他捧在手掌心里,给他最好的一切,吃穿用度甚至比她的孙子们都要略高一筹,也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锐气四溢的一面,更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她曾是一名武将。
咏阳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向他。
这一刻,她不再是把外孙捧在心上偏疼的老人,而是一位英勇果决,手上带着无数条人命的武将!文毓感到恐惧……是的,恐惧!
他仗着咏阳的疼爱,仗着咏阳的包容,仗着咏阳的愧疚……从来没有把欺骗她放在心上,他相信无论他做了什么,咏阳都会保住他。
可是现在……
文毓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咏阳的目光逼视,费力地启唇道:“外祖母,我、我其实与顺郡王喜好相似,我们在一块谈天论地,很是谈得来,但顺郡王是皇子,我怕您不愿意我与他交好,所以才会瞒着。……若是外祖母觉得不妥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见顺郡王了……”
文毓的眼眶湿润了,他轻轻抽泣了一下,神情柔弱,就好似一个孩童正在向长辈诉说自己不小心打破一个碗。让长辈不由的就想去宽恕他,然后拥在怀中,低声轻哄。
然而,他的耳边响起的却只是一声嗤笑,似乎是在笑他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咏阳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容,声音冰冷地说道:“文毓,自打你来了我府里后,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如今,我只要你给我一句话,我的外孙,那块玉佩真正的主人……他人到底在哪儿?!”
她真得知道了?!
文毓全身一震,这一刻,他的心里不敢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他闭了闭眼睛,忽然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意味深长,“外祖母,我就是您的外孙啊。外祖母您不信吗?”
咏阳深深地注视着他,声音里有些疲惫,“……那你就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说着,她轻轻击了一下手掌,立刻就有两个身着藏青色劲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东次间里。
文毓一惊,这里是内院,这两人能够在此出现,足以证明他们并非侍从,而是暗卫,甚至于是死士。咏阳大长公主府素来低调,他与顺郡王以为咏阳也是生怕自己曾掌兵权之事受皇帝的忌惮。没想到,在低调的背后,公主府竟还有如此底蕴!
文毓口唇微动,正要说话,他的后脖颈突然一痛,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带下去。”
咏阳挥了挥手,让人把文毓带去公主府的地牢。
她忍了文毓半年之久,一来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而二来她更是想查明她真正外孙的下落。正像官语白所说的,他们既然能够弄到那块玉佩,想必曾与她的外孙有过交集……可是半年来,她却一无所获。
咏阳不想再忍,她不想再让一个骗子来享受本该属于她外孙的尊荣和富贵。
既然查不到,那就让他亲口说出来!
还有韩凌观……
一位少年与被带出去的文毓擦肩而过,走到咏阳跟前,作揖行礼,“给外祖母请安。”
若是文毓还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的声音和容貌竟然与文毓有着7、8分的相似!
咏阳注视了好一会儿,微微颌首,说道:“你今日既与顺郡王有约,那就去吧。”
“是,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