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只要皇上查到那个幕后真凶是谁,五殿下也就安全了。”
南宫穆拍了拍他的手背,哪怕阿昕的病已经好了,他的心性还是一样的纯净。
只是,南宫家的子弟早晚都是要入仕途的,对于阿昕而言,这也是一个让他学习的机会,让他明白官场之上并非只有“黑”与“白”两个字。所以,南宫穆才会细细地解释和教导。
“爹,娘,阿昕。”傅云雁越是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心里就越是不舒坦,闷闷地说道,“我不想要这个县君。”
“六娘。”南宫穆郑重地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个县君若是不受,只会让皇帝以为他们南宫家对此事怀有怨言,如此一来,皇帝对阿昕的愧疚不仅会荡然无存,更会觉得他不知好歹。
傅云雁站了起来,躬身道:“儿媳承训。”
南宫穆又安抚了妻儿一番,并让妻子别把南宫昕受伤的事传到南疆,以免南宫玥挂心。南疆与王都相隔千里,再挂心,南宫玥也回不来,只会平白让她不安。
接着,南宫穆就去了外院,此事事关南宫府,他还需要与南宫秦好生商议一番。
傅云雁得封县君一事当日就在王都传开了,只是南宫家依然以南宫昕伤重闭门谢客,任谁也无法从他们府里打探到消息。
整个王都阴云密布,皇帝给锦衣卫指挥史陆淮宁下了密旨,命其在十日内务必要给自己一个结果,随后又把宣平伯召进了御书房。
次日的早朝,宣平伯奏请立皇五子韩凌樊为太子。
这几年来,隔三岔五的就有请立太子的奏折呈上,因而所有人对于宣平侯的奏请不以为异,以为会如往常一样被压下,可没有想到……
金銮殿上,皇帝的声音洪亮地说道:“准奏。”
满朝哗然!
……
王都的纷纷扰扰,暂时还没有影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疆。
卯时半,天色尚早,南宫玥便醒了,抬手摇了摇床边的小铜铃。
百卉、鹊儿几个听到内室中的动静,立刻捧着备好的新衣走了进来。
今日是镇南王大寿,南宫玥身为世子妃,自然要穿得正式喜庆一些,她特意选了一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对襟褙子,底下是粉色挑线百褶裙,头上挽了一个堕马髻,头戴五凤朝阳攒珠金凤,看来明艳照人、高雅大方。
南宫玥才刚装扮完,萧霏就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樱草黄薄缎长褙子,平日里不施脂粉的小脸上化了淡妆,清雅秀丽,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明艳如牡丹,一个淡雅如芙蓉,互相映衬,令人眼前一亮。
南宫玥招呼萧霏一起用了早膳,便携手去了王府内院的正厅——归璞厅迎客。
之前南宫玥的小宴和及笄礼是以碧霄堂的名义操持,而此迎客也是从碧霄堂的东街大门,但今日不同,因为是镇南王四十大寿,所以王府大敞正门迎宾。
此刻,归璞厅的十几扇朱红漆的槅扇和两边的窗户全部敞开,敞亮通透。
为了今日的寿宴,归璞厅早已重新布置过了,上首的主人位上仍旧是两张紫檀木太师椅,厅堂两边的椅子换成了花梨木雕花圈椅,角落里放着一对绿地珐琅彩绘缠枝花纹大瓶,大理石的地面正中铺着红色的羊毛地毯,并不奢华,却气派非凡。
南宫玥和萧霏到了归璞厅没多久,卫氏和五姑娘萧容玉也来了。
卫氏今日也是精心装扮过,一身姜黄色锦纹遍地垂脚缠枝花褙子,挽着规矩的弯月髻,头戴一支珠钗,鬓角别一朵新鲜的玉兰花,娇美似兰,清丽得体,却又不至于咄咄逼人地抢了南宫玥的风采。
萧容玉梳了两个圆滚滚的鬏鬏头,非常可爱,身上穿了一件玫瑰色的圆领薄锻褙子,脖子上戴了一个金灿灿的璎珞金项圈,悬在胸前的白玉玉锁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着。
“世子妃,大姑娘。”卫氏微微一笑,款款地与南宫玥、萧霏福身见礼。
之后,萧容玉也像模像样地福了福身,奶气奶气地道:“大嫂嫂安,大姐姐安。”
看到天真可爱的女娃娃,总是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好了,南宫玥笑得两眼弯弯,道:“玉姐儿好。”
小女娃的直觉最为敏锐单纯,立刻感觉到南宫玥的善意,笑得更甜了。
南宫玥含笑地又道:“玉姐儿,这两日李先生给你上课,你可喜欢?”
前些日子,镇南王吩咐南宫玥帮萧容玉找了一个女先生开蒙,南宫玥就请田老夫人帮忙介绍了一个以前给田家姑娘启蒙的李先生,从前日起就开始给萧容玉上课,已经上了两日的课。不过萧容玉毕竟还小,其实也就是每日挑一个时辰跟着先生读读书而已。
萧容玉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嫂嫂,先生很好。这两天先生在教我念《琼林幼学》……”
南宫玥笑吟吟地说道:“玉姐儿可能背几句给我听听?”
萧容玉忙把双手背在身后,奶声奶气地背道:“混沌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