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阳大长公主府上的三公子,在王都曾见过几面。”
“那就好。”方老太爷愉快地说道,“你们俩来的正好,一会儿谁都不许走,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用晚膳。”
官语白欣然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间,傅云鹤就被领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轻甲,皮肤晒得有些淤黑,也消瘦了一些,但眼睛却是神采奕奕,闪烁着光辉。在看到官语白的时候,他明显惊讶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侯爷,你怎么来南疆了?”
傅云鹤是将门子弟出身,对于官语白极为钦慕,现在与其说是惊讶,还不如说是惊喜,惊喜之下,他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慌慌张张地就发现自己还没向方老太爷和大嫂行礼,连忙一一补上。
“阿鹤不用多礼。”方老太爷心情甚好地说道,“我刚和语白说了,一会儿你们两人都留下来陪我用晚膳。”
“好啊!”傅云鹤笑嘻嘻地应了,“以前在王都都没机会好好和侯爷聊聊。”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南宫玥扬臂让小灰飞上蓝天,随后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嘟囔了一句,“小灰越来越胖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小灰发出一声不满的鹰啼,在南宫玥的头顶上盘旋了两圈后,振翅高飞,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一个灰点。
南宫玥扬唇笑着向萧霏说道:“霏姐儿,你去一趟小厨房,我记得今日厨房里采买到了一篓子新鲜的螃蟹,你去瞧瞧能不能整治一桌蟹宴。”
这种事一般派一个丫鬟去行了,但萧霏把这当作大嫂给自己锻炼的机会,欣然应是。
待萧霏离开后,南宫玥俯身,含笑着向方老太爷说道:“外祖父,外头太阳烈,孙媳先推您回屋里歇一会儿吧。”
现在是申时,尽管外头的太阳依然很烈,但留了客人在这里,主人却要避开日头去休息?方老太爷知道南宫玥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便呵呵笑着说道:“也是,在外面坐久了,确实热得慌,我年纪大了,就不陪你们了。”
南宫玥向百卉点了点头,随后就推着方老太爷出了八角亭。
待两个主子离开后,百卉便挥手让八角亭里伺候的下人们全都下去,自己也在收拾好棋盘后退下。
在南宫玥说要带方老太爷下去休息的时候,傅云鹤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直到八角亭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和小四,傅云鹤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侯爷……”开了口,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傅云鹤是昨日得了南宫玥的传话让他今日的这个时候来听雨阁向方老太爷请安,当时他就一头雾水,有些莫名其妙,但因为是南宫玥的吩咐,他也没多想,就回来了。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单纯让他回来请个安的啊……
官语白淡淡一笑,做了个手势让他坐下,随后开口问道:“神臂营训练的如何?”
傅云鹤瞠目结舌,呆愣在了那里,神臂营和连弩可是如今南疆最大的秘密,就连镇南王也不知道啊!
官语白继续问道:“……可否一战?”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官语白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推到了傅云鹤的面前。
傅云鹤拿起信来,小心拆开。
这是一封萧奕的密令。
密令中只有一句话,意思是:无论接到这道密令的人是谁,必须无条件听从官语白的吩咐,违者军法处置。
傅云鹤立刻起身肃立,抱拳应道:“是!”
官语白抬手让他坐下,重复了一遍问题道:“神臂营如今可否一战?”
傅云鹤信心满满地说道:“可以!”
神臂营的三千人全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精兵,尽管训练的时间不长,但连弩的运用已是非常娴熟了,再加之箭矢也陆续到位,作战绝没有问题。
事实上,傅云鹤早就跃跃欲试,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萧奕的军令,也不敢妄动,只能不停的训练、训练再训练……
“小四。”
官语白一声招呼,小四取出了一张绢纸摊在案几上,绢纸很薄,折起来的时候还没有手掌大,但展开后却铺满了整张案几。
这是一张舆图,舆图的范围只包括了南疆的东南边境,却绘制得十分详尽。
官语白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落在了某个位置上,启唇缓缓道:“你三日后领神臂营出发,不用去惠陵城,而是去这里……”
傅云鹤凝神细听,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清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就官语白的声音也仿佛被隐去了。
……
方老太爷满腹疑惑,一直到南宫玥推着他回了屋里,才忍不住开了口,问道:“阿玥,你这是……”
方老太爷当然是可以信任,南宫玥也不隐瞒,直言道:“外祖父您放心,官公子是来帮阿奕的。不过,他不方便直接和阿奕手下的将士们见面,就只能烦劳外祖父,借您的听雨阁一用。”
官语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军营见傅云鹤,而傅云鹤也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回来见官语白。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