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霏气定神闲的坐着,气质上倒是与南宫玥有了几分相似。
乔大夫人瞧在眼里,心里不禁更加气闷,干脆毫不客气地直言道:“霏姐儿,你母亲已经把你许配给了你表哥方世磊,就算现在还没有交换庚帖,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该守规矩,谨言慎行,不要与外男勾三搭四,坏了我们萧家姑娘的名声!”
萧霏气得瞳孔一缩,她就算原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也知道了。这王府里哪有什么外男,姑母这是在说傅三哥呢!
为了兰表姐的亲事,姑母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身上甩了,真的以为他们镇南王府好欺负了不成!
萧霏的脸色顿时变冷,霍地站起身来,冷声道:“姑母您也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俱在,您与我一同去见见父王,问个清楚明了,到底是谁把我许给了磊表哥!也要劳烦姑母与我父王说说我何时又在何地勾搭外男了,也免得传出去,连累了府中几个妹妹的名声!”
乔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方才她确是有些头脑发热,但她也没说错啊,小方氏要把萧霏许给娘家侄子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这婚事早晚都会成的,就算和弟弟说起来,她也不至于理亏,可是这勾搭外男的罪名却是有些过头了……怕是连弟弟也要责怪她出口狂言,坏了王府姑娘的清誉。
萧霏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起自己的婚事来竟然毫不知耻,还要与她去对峙,简直太没脸没皮了,也不知道小方氏平日里是怎么教的。
自己好歹也是长辈,跑去和一个小辈对峙实在有些体统,乔大夫人这么自我安慰着,言语间有些心虚地说道:“霏姐儿,姑母只是一时口误,你父王公务繁忙,这等小事就不要去打搅你父王了。”
萧霏却是不肯让她如此轻易就蒙混过去,语调犀利地说道:“姑母,有道是‘祸从口出’,姑母身为长辈,更当‘谨言慎行’才是。”顿了一下,她意味深长地重复乔大夫人之前的教诲,“我们女子不比男子,闺誉是立身之本。一旦白玉有瑕,那是悔之不及啊。……姑母想来也没有别的事了,柏舟、桃夭,送客!”
“你!”乔大夫人一口气梗在胸口。
柏舟和桃夭看了看彼此,皆都走了过来,说道:“大姑奶奶,请走好。”
居然敢赶自己走?!
乔大夫人黑着一张脸,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才刚跨出门槛,就听到萧霏意有所指地说道:“吩咐下去,以后我不在院里,就别随意让客人进来!”
乔大夫人脚下一阵踉跄,这萧霏越来越没规矩了,都被那南宫氏给教坏了,一定要让她母亲好好管教管教!
乔大夫人走了,萧霏怔怔地望着还在摇晃的湘妃竹帘,心想:还是大嫂的碧霄堂管得好,大哥大嫂不在的时候,没人能进得了碧霄堂的门……也怪往日里自己太疏懒了,所以,就连院里的下人们都宁愿去讨好大姑母,而不是自己这个主子!
“姑娘。”柏舟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要告诉世子妃?”
萧霏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大嫂掌家辛苦,怎能再让这点小事去烦劳她。”大姑母今日所言虽让她愤慨,但倒也并不觉得难堪,正所谓“清者自清”,应该能难堪的是大姑母!
想通了这一点,萧霏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些许。
大姑母和兰表姐如此品行,日后还是少与她们相与为好。
乔大夫人怒气冲冲离开月碧居的事当日传到了南宫玥的耳中,让她不禁有些意外。
南宫玥特意把萧霏叫过来一起用晚膳,见她神色如常,看起来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子,便松了一口气。萧霏没有提乔大夫人去见她是为了何事,南宫玥也没有追问,只让人盯着一些。
晚膳后,南宫玥笑吟吟地与她说起了茶铺的事。
自打进了六月中旬以后,南宫玥和萧霏就陆续在南疆的其他各城也开起了茶铺,只是施汤药有些不便,便只单单施些凉茶,两人估摸着再等下一批解暑药制好,就能分发到那些茶铺去了。
这个好消息让萧霏很是欣喜,脸上露出了明快的笑容。
至于利家药铺今日制好的这一千丸,次日就被送到骆越城外的茶铺。
茶铺里早已用上了回春堂制的解暑药,加上这一千丸,已经能够完全用药丸来取代汤药。茶铺需要的人手也随之锐减,除了另雇的那些家境贫困的妇人外,府里派过去帮忙的婆子们都陆续回来了,每人得了两个银裸子的赏赐,皆是笑逐颜开。
不过,南宫玥听闻叶依俐依然留在茶铺帮忙。
她虽有些不喜,但这次施药,镇南王前后也拨了不少银子下来,没必要为了这无关紧要的小事惹他不快。
现在有了回春堂和利家药铺,施药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不过,要想供应军中的用药,还得再加一家药铺才行,南宫玥叮嘱了朱兴继续去寻。
时间在忙碌中进入了七月,新的解暑药的方子在林净尘的反复修改下终于定下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