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不好了!”
方世宇猛地坐了起来,只见一个青衣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屋子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大少爷,快!快点逃命吧!”小厮拉起方世宇的手,就想拖着他往外跑。
方世宇眉心一蹙,沉声道:“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
小厮忙道:“刚刚老太爷突然跟王爷说,是老爷给他下了蚀心草,才让他病了十几年!世子爷气坏了,当下就拎起一把剑冲到正院去,就要杀老爷,夫人想阻止世子爷,结果也被世子爷给杀了!大少爷,您快逃吧!世子爷说了,这事您也一定脱不开关系,正提着剑往这边来呢!”
什么?!爹死了?!娘也死了?!方世宇不敢置信地愣在了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大少爷!”
小厮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姑母,对!我要去找姑母!”
方世宇一边说,一边就急匆匆地往屋外而去,可是才一出屋,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紫袍的青年正大步朝他走来,青年形容昳丽,身形颀长,本是一个翩翩公子,偏偏此刻他俊美的五官上溅满了鲜红的血渍,眼神眼神阴鸷如鹰。
对方一步步地朝他走来,手里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剑,滴答,滴答……那殷红的血还在顺着银剑缓缓地淌下……滴答,滴答……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想到那剑上的血是从何处而来,方世宇就又慌又急又怕,他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声音微颤:“奕表兄,不关我的事!……”
可是对方似乎完全不信,还在一步步地逼近,冰冷的声音如同从万丈冰渊之中传出来一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字一句都仿佛重锤般敲打在方世宇的心口,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突然间,他动弹不得,整个人虚软无力地倒了下去,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用了……
“不……”
方世宇还在解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奕那双黑色的短靴走入他的视野中,他用最后的力气抬起了眼皮,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冰冷的剑锋朝自己狠狠地刺来……
“不!”
这一次,方世宇叫出声来,整个人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全身汗湿一片,眼神还有些恍惚,仿佛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少爷,您没事吧?”小厮担忧地小跑进来,看方世宇气喘吁吁的样子,担忧地问道,“少爷,您可是魇着了?”
魇着?方世宇的眼神总算清明了一些,急忙问小厮:“墨砚,老爷和夫人呢?”
小厮怔了怔,忙回道:“大少爷,夫人在正院为老爷侍疾。”
方世宇长舒一口气,脸色好多了,在心里对自己说:对!他只是在做梦而已!刚才的那一切只是梦……
方世宇的眼神阴晴不定,看得小厮有些担忧,总觉得大少爷好像有些不对劲。
哎,最近府里真是多事之秋啊!
这一日,他过得失魂落魄,他甚至不敢闭眼,生怕又会有会什么可怕的梦魇纠缠不休。
他不知道该跟谁说,他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方家大少爷,岂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竟如此懦弱,会为了一个噩梦心神不宁!
不能想了,别去想了!
明日雅茗轩还有一个辨会,他一定要夺魁,他一定要让世人皆看到他方世宇的才学!
方世宇惶惶不安的度过了这一夜,一大早天还没亮,他就匆匆出了门,神色间很是憔悴。
得了暗卫的禀报,萧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趁着一大早方家的那些便宜舅舅们来安宁居献孝心的时候,向方老太爷提出了推他出去走走。
方家的几位老爷连声夸赞萧奕孝顺,也纷纷表示要作陪,于是,一行人便出了方府。
方老太爷的身子才刚好,还不能太累,他们便去了一家酒楼。
要了一间雅座,坐在窗边,正好可以看到城门口施米的铺位,一个个身着布衣的百姓正各自捧着空碗排在队伍中,接了白花花的大米,就喜笑颜开地离去。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大伯父,阿奕真是有心,已经在城里连着施米好几日了……”坐在方老太爷对面的方承德夸赞道,“如今在城中,人人都夸我们方家是仁善之家呢!”
“是啊,大伯父。阿奕果然不亏有我们方家一半的血,不止孝顺,而且贤能,把方家的产业是管得井井有条。”方承智也是笑容可掬地吹捧着,只希望能够哄得老爷子和世子爷开心就好。
四周其他几个陪客一见,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起了萧奕打从生下来是个纯孝聪慧有才干的好孩子,争先恐后,听得萧奕几乎要为自己儿时那顽劣不堪的名声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坐在轮椅上的方老太爷如何不知道这些人在讨好自己,反正也就捡着好话听,用还是不太利索的语调说道:“是啊……阿奕……一半像我!”
一句话又引得众人一阵恭维,坐在萧奕身侧的南宫玥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