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是方家六公子的屋里人啊!”南宫玥突然笑了,然后声音变冷,“你既然是方家的人,干嘛来我们王府闹事?我们大姑娘与方家六公子无媒无聘,难不成你是想说我们王府的大姑娘和方六公子私相授受?!”
一瞬间,秀儿的小脸上血色全无,然后挺直了腰板道:“世子妃给奴安下如此的罪名,奴可担不起!明明就是方公子告诉奴他就要和萧大姑娘定亲了,所以奴才特意来给未来的主母请安……”
“本世子妃没空听跟你在此推诿狡辩!”南宫玥不客气地硬声打断了秀儿,“究竟如何,把你送去方府,问一下方三夫人便知。本世子妃倒是要问问方三夫人是如何管的家!竟然让方六公子的屋里人闹到王府来了!”
南宫玥口中的方三夫人便是方世磊的母亲。
“世子妃,奴……奴不是方府的人……”秀儿眼泪汪汪,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不可闻。
不是方府的人,那就是外室!
这外室无名无分,连公子屋里服侍的通房丫鬟都还要不如!
四周那些婆子丫鬟的眼中顿时带上了几分轻蔑,也就说这叫秀儿的要么就是被方世磊包养,要么就是舔着脸贴上去的呗!
秀儿只觉得那些下人的目光像一道道利箭般,刺得她痛彻心扉。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磊郎做事瞻前顾后,一直都不肯给自己一个名份,她总不能永远这样无名无份等下去。
自己可不是像那些好命的姑娘家,只需要坐等着,自己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的!
“不是方府的?”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如此,你不去求方三夫人,为何跑到王府来?莫不是以为我们王府比较好欺负?!”
“奴……奴……”秀儿连连磕头,楚楚可怜地说道,“世子妃,奴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求萧大姑娘啊!奴的孩子都一日日大了,总不能让别人笑话她是没爹的孩子,将来她还要谈婚论嫁啊!”
说着,她突然咬了咬牙,一把抱起了那女童,朝一旁的池塘扑去,“反正奴也没有活路,就让奴和女儿死在这里吧!”
那女童原本还在哭,但这时,仿佛是被吓懵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四周的婆子们一直观察着秀儿的一举一动,哪里会由着她在王府投湖,忙一左一右地把她给架住了,那秀儿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似的!
“既然她想跳,那就由着她跳啊!”小方氏的声音突然自正堂的方向传来,只见一身丁香色妆花褙子的小方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院子中,一双锐眸冰冷地打量着秀儿,心里琢磨着:这个贱婢如此会折腾,还是应该在女儿过门前除掉了,也免得脏了女儿的手!
秀儿被小方氏看得浑身剧烈地一颤,她来王府前,心里想着萧大姑娘年纪轻,又未过门,脸皮薄,自己只需要好说一番,就能达成心愿……可是王妃不同!王妃就是弄死自己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
谁想,下一刻就听南宫玥温和地说道:“母亲,儿媳倒觉得这有些不妥。”
秀儿又松了一口气。
“母亲,刚才外面的人都看到这秀儿进了王府,若是她死在王府里,那大妹妹的名声岂不是永远也说不清了?”南宫玥冷笑着道,“这位秀儿姑娘既然想跳湖,我们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干脆就绑了,丢到方府去,让她去方府跳!也免得外面说我们王府逼死民女!”
秀儿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一惊一乍,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在这些贵人的眼中,自己的命是真的不值一提!
小方氏虽然不喜欢南宫玥,但是一旦涉及到女儿的名声,也是面色一凝。
架着秀儿的两个婆子一时看看小方氏,一时看看南宫玥,不知道该听谁的。
这时,萧霏突然看着秀儿出声问道:“秀儿姑娘,我且问你几句话,你可是我磊表哥的外室?”
一时间,满院子寂然,谁也没想到大姑娘会如此直接地把“外室”这个词说出口,但细细一想,那好像也附和大姑娘一贯的性子。
秀儿的脸上羞窘极了,只觉得对方是在羞辱自己,可也只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跟着,萧霏一本正经地又问:“那可是我磊表哥强迫于你?”
“当然不是!”秀儿急忙脱口而出。
小方氏眯了眯眼,沉声道:“霏姐儿,你表哥怎么会是这种人!?”
萧霏没有去看小方氏,她一双清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秀儿道:“秀儿姑娘,且不说我与磊表哥到底有否婚约,你既然是心甘情愿地做了磊表哥的外室,为何今日要到王府来寻死觅活?莫不是以为我好欺负?!”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无形间就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震慑得那个秀儿说不出话来。
“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关乎一生,你污我的清誉便是意图谋害我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