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的事,蒋逸希、傅云雁和原玉怡都是知道的,若不是看在她是南宫玥的表妹的份上,她们根本就不会自降身份搭理她。
南宫玥自然不会委屈蒋逸希她们去应酬白慕筱,便客套地没话找话:“许久不见表妹了,表妹可还好?”
“我每日也就是弹琴弄花,写字画画,能有什么不好的。”白慕筱淡淡地答道。
事实上,她还真的不太好,今天若不是打着给南宫玥添妆的名义,她恐怕还出不了白府。
一想到这里,白慕筱的心情便有些沉重。
不过,她的日子不好过,南宫玥看来也不顺遂。
白慕筱心里又是一阵唏嘘,她这个表姐也真是倒霉的,婚事不能自己作主也就罢了,居然连婚期都定的这么仓促,甚至婚后萧奕就马上要启程去南疆,而南宫玥却被留在王都为质!
哎!这若是萧奕有点良心,将来愿意主动回王都还好,倘若是她不把南宫玥当回事,走了就不回来了,甚至于战死沙场,那依南宫玥那陈旧腐朽固执的思想,说不定就会这样守到老死,赚一座贞洁牌坊……
白慕筱同情地看着南宫玥,跟着便转身从丫鬟碧落那里接过一个红木描金匣子,递给南宫玥,道:“我听说玥表姐马上要出嫁,就特意过来给表姐添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表姐不要嫌弃。”
“多谢筱表妹。”南宫玥收下后,就转手交给了百卉,并没有打开匣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白慕筱微垂眼帘,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南宫玥连她的匣子都不愿打开,是笃定她一定送不出什么好东西吗?
情绪不过一闪而逝,白慕筱立刻若无其事地笑了。谁让自己现在比人低一等呢!
俗话说得真是不错,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怪只能怪南宫玥自己不争气,不愿意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二,这才落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怨不得他人。
真是可怜可悲可叹!
白慕筱嘴角微勾,再不把南宫玥的那点怠慢放在心上。
白慕筱又与南宫玥说了几句后,就借口告辞了,难得出白府一趟,她可不想把时间都耗在南宫玥这里。
直到她的身形消失,这院中的四位姑娘才齐齐地松了口气,然后互相看了看,最后目光都落在南宫玥身上。
那眼神仿佛都在说,有这么个表妹,玥儿真是辛苦了!
这一日,不止是蒋逸希她们,其他的亲友也都为南宫玥添了妆,有的送金银玉器,有的送衣料荷包汗巾,有的送金镯子珍珠串宝石戒指……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南宫玥嫁妆是皇后依着嫡公主的份例来准备的,但一些随身的衣物用具首饰之类的,还是要从南宫府带走。于是,这一晚,林氏、南宫玥还有柳青清带着几个丫鬟亲自动手,将这些东西一一装箱,每一箱都塞得满满当当,连手都放不进去,足足忙了近两个时辰总算一一弄好。
次日一早,满当当的嫁妆就已经摆满了正院。
下午酉时,南宫玥的嫁妆出了南宫府的大门,由南宫晟和南宫昕带着家丁前往镇南王府送妆。几天前,镇南王府下聘那次已经吸引了不少眼球,而这一回,比上次还要热闹。眼看这嫁妆一抬抬地出府,第一抬已经到了镇南王府,这最后一抬还没出府,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惹得近半个王都都在绘声绘色地讨论此事。
头一抬装的是嫁妆本,接着是代表庄子的新瓦和代表土地的土坯,随后就是家具,大到各种床、榻、案几、桌椅、箱柜、多宝格、凳、衣架、穿衣大镜等等,小到梳头用的梳子篦子,造型精致优雅,处处透着斯文别致……还有各式各样盆景摆设,瓷器,古董字画,胭脂水粉,首饰衣裳等等,每一抬都是满满当当的,让人眼花缭乱。
这嫁妆送到镇南王府后,便在前院一一摆开,供亲友欣赏,可是镇南王府在王都根本没有亲眷,因此萧奕便叫了一大群小弟到府里好生热闹了一番。
嫁妆摆了半日,便都收到抚风院去了。南宫府还请了全福人到镇南王府铺床,之后,又留下几个丫鬟婆子看守新房。
待诸事完毕,萧奕又亲自带人去南宫府谢妆,一来一回后,这忙碌的一日才算是过去了。
夜幕落下,华灯初上,皎洁的月光柔和地透过窗棂洒进屋中,宁静温馨。
南宫玥刚由丫鬟伺候着洗漱完毕,就听鹊儿来报说,二夫人来了。
南宫玥才站起身,林氏便已经走进内室,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
此刻,刚沐浴完的南宫玥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一头冒着水汽的乌黑长发披散着,衬着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小巧,身形瘦弱。
她的女儿还这么小,就要嫁人了,本来还以为至少能留到及笄呢。
只要一想到女儿明儿开始就是别人家的了,林氏便觉得两眼发酸。
她定了定神,才道:“玥姐儿,今晚娘和你一起睡。”
南宫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出嫁的前一晚,按规矩本来就该由母亲陪着一起睡,她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