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上。
“嗯。”她被动地跟着他往那大红色的被褥走去,头低得下巴几乎碰到了脖颈……
夜还很漫长,龙凤喜烛一直燃到了天明……
第二日一早,新婚夫妇穿着大红喜服一起先去了锦华院,只见柳青清身穿红色纻丝通袖衫,如墨般的青丝绾了一个同心髻,插着金灿灿的如意金簪,眉眼间带着几丝新嫁娘的明艳与羞赧。
两人缓缓地并肩往前走着,南宫晟走路的速度从未如此缓慢过,时不时地看着身旁的柳青清配合着她的步伐。
柳青清心中甜丝丝的,仿佛吃了蜜枣一样,也不时地转头与南宫晟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路过的下人见了,都是目露笑意,心里也有数了:这位新上任的大少奶奶当初虽然不得大夫人宠爱,却显然很受大少爷看中,绝对是怠慢不得。
锦华院的正堂内,赵氏已经坐在主位上,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也都坐在了两边,唯独不见南宫秦。
南宫晟愣了一下,现在已经快巳时了,父亲一般早就退朝了。
南宫穆开口道:“晟哥儿,大哥上朝还没回来,可能是朝堂有什么事耽搁了。先带着你媳妇给大嫂敬茶吧。”
南宫晟想想也是,总不能父亲不回来,就一直这么干等着吧。他和柳青清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先向赵氏磕头敬茶,跟着又给各位叔叔婶婶也敬了茶,又同南宫琤、南宫玥等平辈都见了礼,认了亲。
可是南宫秦还是没有回来。
见赵氏好似木头人似的一言不发,林氏便提议道:“晟哥儿,你不如和柳氏先去荣安堂给你们祖母敬完茶再回来。我想大伯忙完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可是一直等着喝这杯媳妇茶呢。”
南宫晟自然是应下了,和柳青清一起出了锦华院,不知为何,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而此时,在金銮殿上的南宫秦也为不能回府认亲而有些内疚,然而如今军情十万火急,在国家大事面前,自家无论有什么事,都只能暂且搁在一边。
——西戎铁骑十万犯境突袭,已破恒山关!
——西戎大军杀入并州,攻占西和郡,上党郡……我军节节败退,已退守飞霞山,军情告急!
——飞霞山危在旦夕,请求驰援。
……
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这一道道十万火急的军报陆续呈上金銮殿,军情亦是越来越险恶。
飞霞山乃是大裕和西戎之间最佳的天然屏障,如果真的让西戎大军攻破飞霞山,那之后西戎大军将一路直取中原,恐怕真的会动摇江山社稷,让好不容易修生养息十几年的国家再次回到战乱之时,百姓流离失所……
而皇帝也将成为千古罪人,为后人所诟病!
伴随着这些军报的一一呈上,每日早朝的时间也越拖越长,皇帝又气又急,以至于刘公公每天都贴身带着南宫玥特制的药丸。
“……西境军五万,再加上增援十万,居然还打不过西戎十万大军!”皇帝讽刺地说道,气得冷笑了起来,“朕养你们这些废物又有何用!”
文武大臣皆是躬身站在一旁,没有人敢说话。
“说话啊!”皇帝气得随手将一个折子扔了出去,“平时你们不是话都很多,怎么关键时刻都成哑巴了!”
这时,一个大臣出列,双手作揖,恭敬地回道:“皇上,东境军和镇南王大军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让王大将军从北疆带北境军前去增援……”
“皇上,万万不可啊!”威远侯上前一步道,“眼下北方长狄表面看似跟我大裕交好,实则对大裕虎视眈眈,一旦王大将军带主力军离开雁门关,长狄很有可能乘隙而入,大举进攻,到时候大裕就是腹背受敌,再无生机!”
“皇上,臣附议威远侯!决不可调北境军!”另一个老臣急忙表态。
兵部尚书出列禀告道:“皇上,兵部已经将可调动的兵力统计出来,行台军十万,禁军五万,屯田军五万,边防军五万,共计二十五万大军,随时待命。”
“二十五万大军?”皇帝眉宇紧锁,心里也明白这二十五万大军说得是好听,但是五万屯田军专事屯种以供军食,一般情况下不任征戍,如今就算是紧紧征召,也不过残兵弱将,聊胜于无。还有那五万禁军若是派去增援,那王都的防守将大大地减弱,倘若再来个叛党逼宫什么的,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沉吟一下道:“禁军必须留守王都。剩下这二十万大军……众位爱卿觉得该由谁带兵前往?”
一瞬间,金銮殿上又是一片寂静。这个问题像是把所有人都难倒了!
这西戎铁骑如此彪悍,连五万西境军加十万援军都不是对手,又有谁能担此重任呢?
这战败之将唯有死路一条!
明知前方是条不归路,如此烫手山芋又有谁愿意接,又或者说,有能力接此重任?
官如焰!
满朝文武在这一刻竟然心有灵犀了,都想到了同一个名字。官如焰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