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的话如同一个炸雷,瞬间就把赵氏给炸懵了,这事府里本该只有她和苏氏两个知道。就算是南宫琤,赵氏也只是试探地提过一句而已,没有明说。
赵氏不由飞快地朝南宫琤看了一眼,南宫琤忙不迭摇头,她怎么会跟父亲提这事呢?况且她还以为这只是母亲在异想天开而已!
苏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以长子的个性,恐怕此事难以善了。她急忙低声叮嘱了王嬷嬷一句,让她去外面守着,切不可让那些不懂规矩的奴婢窥视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此事怎么突然从柳青清和赵子昂又扯到了明月郡主身上。但众人又不是傻子,略略一想,就知道赵氏打得是什么样的好算盘,她必定是想把柳青清塞给自己的远房侄子,好让南宫晟娶了明月郡主!
赵氏心跳砰砰加快,忍不住有种不详的预感。
南宫秦仿佛看出了赵氏的心思,双眸染火,勃然大怒:“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赵氏,你以为你和你侄儿所图谋之事就真的是天衣无缝吗?”这还是南宫秦多年来第一次不客气地称呼夫人为赵氏。
“不,老爷,昂哥儿是真心喜欢柳姑娘!”赵氏急急地想要解释,却见南宫秦失望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南宫秦失望地摇了摇头,“你买通丫鬟偷了柳侄女的荷包;你们又收买乞丐假装冲撞马车;甚至昨日柳夫人还专程来府中拜访你……这一桩桩,你以为就真的找不到凭证吗?”
昨日,南宫玥来书房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南宫秦真得很难相信,可是,调查之后却发现玥姐儿所言非虚。赵氏以为自己瞒得严实,但一个小小的内宅,哪有可能真就密不透明,他想查,自然能查得到真相!而真相让南宫秦真的很失望……他本还希望赵氏能够迷途知返,没想到今日就闹出了这么一出。
赵氏一时慌了神,她还从未见过南宫秦用如此眼光看她,用如此语气对她说话,不由急急地说道:“老爷,你听我说啊,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晟哥儿,为了我们这个家啊!”
一锤定音!
赵氏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她和赵子昂的图谋!
荣安堂中,鸦雀无声!
黄氏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赵氏,看来大嫂这回是要倒大霉了。这读书读傻了,大概指的就是大伯南宫秦这种人,这种人方方正正,一丝不苟,既最容易打发,也最难打发——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违反了他为人做事的准则,哪怕是亲娘,他也不会客气!
而南宫晟和南宫琤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母亲,南宫府的大夫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的小人行径,破坏一位姑娘的名节,那可是会要命的事。
南宫秦揉了揉眉心,亲眼看着赵氏闹腾了这一场,他的心里对她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言辞狡辩,你明明知道柳侄女是我为晟哥儿订下的,却胆敢找人污蔑她清白!”
南宫秦越说越气,“居然还想着把柳侄女许配给你侄子这种无耻小人。这要是真让你成了事,如了愿,百年之后,我哪还有面目去见我那柳兄弟!”
被南宫秦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赵氏终于忍不住哭闹地说出了真心话:“老爷,你就记得你那柳兄弟,怎么就不替晟哥儿想想!这门婚事,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对晟哥儿的仕途一点助益都无……当年,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做主订下了这门婚事,我都没有答应,反悔了又如何?”
南宫秦被赵氏这一番气笑了:“赵氏,敢情在你心中,我这个丈夫许下的承诺、做下的决定,若是不经由你同意,随时可以使手段反悔了!好,真是好啊!好一个贤良的赵氏女!”
赵氏死命地摇头:“不,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这妻以夫为天,无论说到哪儿去,这次都算她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南宫秦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冷洌,“我让你准备晟哥儿和柳侄女的婚事,你推三阻四,现如今还做出毁人名节之事,若再让你再留在府中,家风难正!”只要一想到赵氏所行之事,他的心里就直冒凉气。
“老爷!”赵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秦,差点没瘫软下去,“难,难不成……你……”你要休了我?
南宫秦摇了摇头,“就算看在晟哥儿和琤姐儿面上,我也不会休了你。将来晟哥儿要入朝、琤姐儿要出嫁,有一个被休弃的母亲,你让他们如何自处?”他顿了顿后,叹了口气说道,“赵氏,你还是去圆觉寺住上一段时日吧!”说到底,就是赵氏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心,以致想东想西,贪欲渐盛,这才做出了如此蠢事来!
“老爷……”赵氏双目含泪,脸色惨白,“你真的要如此狠心!?”这圆觉寺她也听说过,据说那里规矩森严,普通人还去不得,乃是那些世家出身的寡妇、弃妇清修之所。
“你既然做错了事,就得受罚!”南宫秦毫不留情地说道。
“老爷,你……”赵氏几乎瘫软下去,一时间,只觉得这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