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西,一座偏僻的庄园里,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男子和一个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正隔着棋盘而坐,两个男子一个文弱,一个英武,但俱是丰神俊朗,乃人中龙凤!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已经占了棋盘快一半的位置,显然这盘棋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了。
黑袍男子放下黑子后,白衣男子想也不想地用右手拈起一粒白子就要往下放,却被黑袍男子一把抓住。
“等等!”黑袍男子笑嘻嘻地说道,“小白,我反悔了!”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似悔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对面披着白色披风的男子正是官语白,闻言,无奈地说道:“这盘棋你已经悔了超过十次了……”
“那又怎么样?”黑袍男子毫不羞愧地看着官语白,“我跟你下棋,就像是你跟我比武一样,就算我让你一百招,我也不介意。”
官语白无奈地笑了,“那你重新下吧。”
黑袍男子飞快地把自己之前落的黑子又捡了起来,然后抓头搔耳地看着棋盘道:“等等,我要好好想想才行……”说着,他已经凝神思考起来。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官语白几乎要考虑是不是拿本书看,这时,小四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细竹管。小四冷冰冰地看了黑袍男子一眼,跟着对官语白道:“公子,这是今日收到的飞鸽传书,是王都那边来的。”
官语白接过竹管,从中取出两卷纸,展开后,可以看到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其中一张上面写着是南宫玥的近况——自从离开王都,这样的消息就没有断过,故而虽然距离南宫玥千里之遥,官语白却依旧对她的事情十分了解。而另一张,则是从各地汇集来的消息。
“我想到了!”黑袍男子突然惊叫一声,终于把黑棋落下。
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他的对手早就分神干别的事去了,嘴一撇,抱怨道:“小白,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也是。”官语白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朝黑袍男子看去,“那我就尊重你一下吧。”他随意地瞥了棋盘一眼,拈起一粒白子就果断地放了下去……
黑袍男子顿时哀嚎不已:“怎么可以这样?居然还可以这样?一定还别的出路……”
官语白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第二张纸,与此同时,他的眉头不由紧紧皱起,看了一眼还在苦思冥想的黑袍男子,径直走到一旁的墙边,打开了挂在墙上舆图。
官语白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扫过,随后停在了某一个位置,喃喃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他思索了片刻,将手中的两张纸投入火盆,随即抬眼示意小四附耳过来……
……
几日后,距离扬州千里之外的王都,暴雨倾盆,突如其来的暴雨,仿佛瀑布般倾泻而下,下了近两个时辰都没有舒缓的迹象。
云城长公主烦燥地在花厅内走来走去,这雨下得没完没了的,都快巳时了,南宫玥还没来。
“杏雨,你派人去看看摇光县主来了没?”云城长公主不知道第几次地吩咐道。
杏雨自然不敢不从,忙应道:“是,殿下。”跟着,便快步到厅外打发一个小丫鬟去了。
孙氏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城长公主的脸色,正欲开口,却听云城长公主又道:“不行,本宫还是得派马车去南宫府接才行!”顿了顿后,她后悔地自言自语,“早知如此,本宫之前就不该答应让她自己来!”
孙氏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自那日后,这摇光县主已经连续五日都在巳时登门为怡姐儿换药,就在大前日,她对云城长公主提出不必再派公主府的马车接送,以后她会自己坐马车过来,每日巳时必到。当时,云城长公主已经是心中不悦,但想着南宫玥确实有些真本事,便答应了。
前日,昨日,南宫玥都是刚到巳时就到了公主府的二门,却不想偏偏今日突逢暴雨……
哎!孙氏又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摇光县主的医术的确是不凡,也难怪也太医院的吴太医都推崇万分。
那日,她答应为雪球配药,孙氏本来以为只是当时那么随口一说,可是第二日,她就真的带来了她亲手配置的药丸,雪球服下后,在第三日果然排出了虫来——还是孙氏的丫鬟在给孙氏梳头的时候随口提起了此事。
长公主可能不会把此等小事放在心上,而孙氏倒因此对小姑原玉怡的伤势越发关注起来,发现短短几日原玉怡的状况已经是大好,如今不仅是脸上不疼了,连伤口也在渐渐愈合中,虽然瞧着还是红红的一片,却没有再凸起肉疤。
之前,摇光县主曾说可以让原玉怡的疤痕淡到只剩一条白痕,当时孙氏还有几分怀疑,而如今她却是信了,心中倒有些担心婆母因一时不慎得罪了摇光县主,要是她从此不来了,这无端端的又是事端。这有才之人本来多是孤傲,更何况,这位摇光县主还不仅仅是有才,她有身份有地位,不需要从婆母云城长公主那里得到什么,因而便也无欲无求……
孙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