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闯入,烧杀抢掠,什么恶事都干尽了。据说,那些别院就没留下几个活口,实在是造孽呀!”林氏一听说此事,就后悔放南宫玥出门,急急地赶了过来,见南宫玥久久未归,担心得坐立不安。
“哎,若是为着吃不上饭,抢些财物便也罢了,为何要伤人命呢?”林氏越说越是心里沉甸甸的,眉头蹙起。
南宫玥不由想起了周姑娘的事,感慨地说道:“这些人已经是入了魔障了……”
“玥姐儿,”林氏柔声叮嘱南宫玥,“这几日,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别再出门了。”
“娘亲,我听您的。”南宫玥不想林氏担心,连连点头,心里还想着流匪的事。
那些流匪本来是多是无辜的百姓,一步错,步步错,竟沦落至匪!
说到底,是因为他们自己受难,心里就怨天尤人,把不幸迁怒到别人身上,以致犯下一桩桩罪行……
南宫玥若有所思地微微低首,掩住眼中复杂的光芒。
也是这是上天的启示,告诫她这个道理——虽然她想要报仇,但是她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把不相干的人也牵连进来,否则,自己又和韩凌赋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南宫玥万分庆幸自己救了五皇子,没有让他成为她复仇的牺牲品,没有让她越堕越深……从此无法回头!
“玥姐儿,玥姐儿!”
林氏的呼唤让南宫玥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娘,你刚刚说什么?”
林氏以为南宫玥是吓到了,也没在意,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你可有治好流霜县主脸上的伤?”林氏笑眯眯地看着南宫玥,在她心里,若是女儿自认医术第二,那第一位便是父亲林净尘。她根本没想过女儿会治不好流霜县主。
谁想——
南宫玥竟摇了摇头,林氏见女儿似乎不想提的样子,便也没再多问……
……
既然不能出门,南宫玥就乖乖地上上闺学,看,弹弹琴……闲暇之时,再跟着绣娘们学学女红,日子也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九月初八,苏卿萍出嫁的日子。
因着苏卿萍娘家太远,婚期又急,苏卿萍自然是在南宫府出阁的。
这天还没亮,苏氏就派了一堆丫鬟、媳妇子、婆子过来……苏卿萍不仅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喜悦,而且还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死人脸,一声不吭地由着众人摆弄。
全福太太给苏卿萍开了脸后,又梳了头,插上珠钗。但见这新嫁娘死气沉沉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不耐烦,实在觉得晦气的很。
六容和如意上前,向苏卿萍福了福说道:“姑娘,该换衣裳了。”
望着床榻上那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喜服,苏卿萍面无表情,她并不愿意嫁给那宣平侯世子吕珩,哪怕她失身给了他,她仍然不愿意嫁……可是,这事已经由不得她做主了,在南宫府和苏府的双重压力下,她只能妥协!
苏卿萍好像木头人似的由着六容和如意给她换上。如意不着痕迹地挤兑着六容,口中说着吉祥话,一会儿夸苏卿萍的肌肤白,一会儿夸她戴这个玉镯好看……
这如意确实是一个人精,那一日,被苏晴萍带回来后,苏卿萍自然是不客气地质问了她一番,可是如意立刻哭天喊地地喊起冤来,表示倘若自己出卖了苏卿萍,如今又怎么会被送到这边来。她坚持自己那一晚一切都是按照苏卿萍的计划行事,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竟被林氏抓了个正着……她也因此被林氏嫌弃,说她既然向着苏卿萍,就干脆到苏卿萍这里来好了!
如意说得合情合理,苏卿萍一细想,也觉得如意若是和林氏合谋,如今也该讨了林氏的欢心,不至于被踢出浅云院。
苏卿萍心里虽然还是恨如意无用,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边只有六容,去了宣平侯府后恐怕是人单力薄,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便给了如意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才短短几日,如意已经是苏卿萍身边的第一人,隐隐有超越六容的趋势。
看着如意殷勤地在苏卿萍身侧服侍,南宫玥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心道:就让她们去宣平侯府狗咬狗吧。
今日,南宫府所有的姑娘,还有苏卿蓉,都穿上了喜庆的红衣裙,过来和苏卿萍作伴,可是她们都心不甘情不愿,心里大多对苏卿萍充满了不屑,因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闺房里虽然张灯结彩,装饰得极为喜庆,但气氛却诡异得很,连那些小丫鬟都感觉到了,不敢随意嬉笑,小心翼翼地尽着自己的本分。
唯有苏卿蓉心情还不错,东摸摸西碰碰,觉得这大姐房里都是好东西,心想着等大姐嫁到了宣平侯府后,自己这个小姨子若是偶尔去住上一段时间,那也不过分吧?
南宫琳一会看看苏卿萍,一会儿看看南宫琤和南宫玥,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没话找话地故作亲热:“萍表姑,我真舍不得你啊!我原来还以为表姑你能在府里再留一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
“是啊……”苏卿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