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相貌宛若谪仙的锦衣少年踏着阳光走进了前厅,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活脱脱的一个轻佻公子哥,正是萧奕。
萧奕没想到这四人中竟然还有一个重伤的伤者,见对方气若游丝、面容惨白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不是装的,不由微微一怔,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添上了一丝审视。
那四人一见萧奕立马行礼道:“属下朱兴,程昱,周大成,钱墨阳见过世子。”连那伤患钱墨阳都在周大成的搀扶下,勉强与萧奕行礼。
“起来吧。”萧奕在主位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眉眼一挑,问道,“你们是镇南王府的人?可是我好像没见过你们。”
老程,也就是程昱上前道:“属下几个从前都是跟在老王爷左右的。”
“祖父?”就算是萧奕,也难免露出微微的讶色,他双目一眯,冷静了下来,问道,“可有何凭证?”
程昱从怀里取出一玉佩,然后上前几步,双手恭敬地将玉佩奉到萧奕面前:“世子爷,这是当年老王爷交给属下的信物。五年前,老王爷自知天寿将近,特意嘱咐属下们,待世子成年后,扶助世子……”
老王爷是个有远见的人,早在继王妃小方氏嫁进王府后,就看出小方氏心胸狭隘,恐容不下世子,镇南王府迟早要为了“镇南王”的爵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是没想到这小方氏比老王爷所预料的还要心急,居然这么快就对他们这些老王爷留下的旧人动手了!
萧奕一霎不霎地看着那块玉佩,它实在是太眼熟了,其玉绿如翠羽,色泽均匀,其上雕了一头展翅欲飞的雄鹰。
萧奕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手指微颤地接过了那块玉佩,同时从自己的衣领里拉出一个玉坠,那个玉坠上也刻着一头雄鹰,一头栖息崖头俯视众生的雄鹰。
当玉佩和玉坠并排摆在一起,就可以看出无论色泽还是质地,都是相同的,很明显,它们都是出自同一块玉石,而且雕工极为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匠人。
萧奕没有说话,心中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他想起奶娘曾经同他说过,他脖子上的这个玉坠那是当年祖父亲手给他戴上的。
萧奕默默捏住了玉坠,原来在这偌大的镇南王府还有人关心着自己,他的祖父在这么早就给他安排了人手……一时间,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他想起教他武功的朱师傅也是祖父给他找的,朱师傅足足教了他八年,最后说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功成而退了。
周大成是个急性子,急急地催促道:“世子爷,可不可以先给小钱请个大夫?他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萧奕回过神来,吩咐道:“竹子,派人去把王都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至少找五个……不,给我找十个来!”
“是,世子爷。”竹子应了一声,急忙退下。
萧奕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四人问道:“既然祖父吩咐你们在我成年以后才辅佐与我,你们怎么现在跑到王都来了,还受了重伤……”他的目光在钱墨阳染满鲜血的右臂上又停顿了一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周大成一脸愤恨地说道:“世子爷,我们原本是想着遵守老王爷的嘱托,却没想到继王妃不知怎么,居然知道了老王爷的遗命。真是最毒妇人心,这个毒妇竟暗中派杀手追杀我们,我们一时不慎,着了她的道,只有我们四个捡回了一条命……南疆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迫不得已,才提前来投靠世子爷。”
他们几个各有所长,可以说是老镇南王留给萧奕的隐秘势力,如果可以,他们并不想这么早暴露到台面上。却不想,这个继王妃小方氏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得知了他们几个的存在,千方百计地试图暗杀他们!
“原来是这样。”萧奕微微垂眸,沉声道,“她既已知道你们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呢!”
程昱眉头一动,若有所思地问道:“世子爷,那不成那个毒妇也对世子爷下手了?”
萧奕嘲讽地勾了勾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平淡地说道:“对她来说,我才是最大的阻碍。”
言下之意,不言而表!
程昱四人不由心中一阵唏嘘,想想以小方氏的狠毒心肠,萧奕能平安活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不多时,竹子领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大夫匆匆而来,满头大汗地道:“世子爷,这是仁和堂的古老大夫,最擅长治外伤……”
话还未说完,周大成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位古老大夫拉到了钱墨阳面前:“大夫,快,给我这位兄弟看看!”
古老大夫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位壮士,轻点,轻点,老朽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周大成连忙松手,一脸讪讪道:“不好意思,古大夫,麻烦您帮我兄弟好好看看。”
“这是老朽的本分。”古老大夫放下药箱,亲手拆开了钱墨阳右手臂上的纱布,眉头一皱,道,“好厉害的刀伤!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已经化脓腐烂了……这伤口太深了,都见骨头了,如果一受伤就来医治还有可能保住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