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奕没好气地冷哼一声,“99胜,100负,108平,现在你也才领先一局,穷得意啥?”说着,他恶狠狠地朝南宫玥瞪去,可惜这绝美的长相没有一丝锐气,只让人觉得这发怒的美人别有一种风情,“臭丫头,都怪你!你给我记着!”他确是没怪错人,若非南宫玥突然出现,刚才的病妇就是进入药铺的第一百人;若是南宫玥不对小李大夫的药方指手画脚,那么她就是进入药铺的第一百人。无论是哪种情况,那赢的人都会是萧奕。
南宫玥不由满脸黑线,几乎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眼前这个纨绔子弟跟她所知道的镇南王画风实在差太远了。说好的冷血阴郁,心机深沉哪儿去了?
“阿奕,愿赌服输,有点风度好不好?别恐吓人家妹妹嘛,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陈渠英啪的展开纸扇,在一旁说风凉话,“对了,可别忘了你我的赌注。”
这两人吵得热闹,那老者突然朝萧奕作揖道:“这位公子,不知道公子的赌注是什么?既然公子这次是因为老夫才输,不如就由老夫……”
“你以为我输不起吗?!”萧奕恶声恶气地打断了对方,“这是我跟渠英的赌局,关你这个老头子屁事!哼,真没意思,我先走了!”他气呼呼地甩了甩袖子,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陈渠英却没跟着走人,淡定地笑了笑道:“我那位萧兄弟一向孩子气,真是见笑了。”他扇着扇子四下打量起来,“我随便看看,几位请不用在意我。”药铺之中甚是宽敞,一排排整齐的药柜依墙而立,高得一直贴到屋顶。药柜旁还特意配有可移动的梯子,伙计们各司其职,一切井然有序,不愧是王都中颇具名气的百年药铺。
“小姑娘,”老者再次朝南宫玥看去,态度很是和蔼,“你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口便是。”
南宫玥朝那排药柜看了一圈,报了一连串药名:“我要益母草、木贼草、夏枯草、大青叶、寒杉紫菇、首乌藤。”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要亲自挑选。”
“你……”小李大夫心里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太难伺候,正要说什么,却被祖父抬手阻止。
“就依小姑娘的意思。”
老者一句话下,便是满满的几抽柜的药草被搬到了南宫玥跟前。
南宫玥不动声色地挑来拣去,将每种草药都装了一袋,直到那写着“寒杉紫菇”的药柜前,不由嘴角一勾。
找到了!
她隔着一块粉色帕子,从大半柜的寒杉紫菇取出了一朵。
只见它彷如一株绛紫色的蘑菇,巴掌大小,伞状的菇体上,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实在品相不佳。
这一点,别说是小李大夫,就是不懂医药的普通百姓也看出来,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小李大夫感觉自家好像在欺负小孩一般,忍不住道:“小……”
话没说完,又被老者打断:“文成,不必多言。”
陈渠英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细细地打量了南宫玥几眼,心道:这小姑娘看着不像傻的,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呢?真是有趣……
南宫玥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是想到此行目的达成,心情大好,将该收好的收好,笑着对老者作揖,“那就多谢您了。”她这一礼,不为别的,却是为了老者的诚信。她相信对方就算原来不知道,此刻也看出来了……
“姑娘客气了,我这孙儿粗心大意,确实不如姑娘。”老者坦然地笑了笑,说得小李大夫满脸通红。
南宫玥眉头一挑,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问:“老大夫,你这里可有银针卖?”虽然才找到了一味药,还缺着好几味,但有了银针,她就可以开始帮哥哥医治了……人的脑部极其脆弱复杂,这将是一个极其漫长而艰难的治疗过程!
小李大夫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又炸毛了,“喂,你当我们这里是……”
“文成,去把我的银针取一套过来。”老者果断地说道,小李大夫只能蔫蔫地从命,很快从后院取了一个木盒子过来。
南宫玥打开盒子,只见数十根银针整齐地放在里面,一看那光泽,就知道质地不错。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塞了一张银票给小李大夫。
“这是银针的钱。”也不等对方反应,她又老者作揖,“老前辈,告辞了。”说完,便领着安娘一起走出药铺。经过陈渠英身侧时,她状似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后一头扎进人群中,小小的身影很快隐没。
“祖父,”小李大夫看了手里的银票一眼,竟有一百两之多,足够药钱还有余。他踌躇了一会,忍不住问道,“那朵寒杉紫菇分明品相不佳,那小姑娘为什么要选中它?”
老者略显无奈地看了看孙儿,太息道:“文成,你还是差几分火候,看来祖父还得替你再多担待几年才行。”一年前,老者已把药铺交由孙儿小李大夫,自己含饴弄孙,而听他此刻的意思,竟是要再次出山。
“祖父……”小李大夫越发惭愧。
“文成,”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啊,看走眼了。”
他别有深意地摇摇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