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汤点了点头道“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说着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抽屉里的糖盒拿出来放在叶无坷身边“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糖”
叶无坷笑道“甜。”
他把糖盒收起来,从自己的无事包也里翻出来一个糖盒放下,那里边是高皇后亲手做的高粱饴,叶无坷始终放在铺子里好好保存。
“既然你答应了做四海堂的第一任院长,那就尽你最大的能力去做好,你做不好,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面,还有廷尉府和鸿胪寺的脸面,更丢了陛下脸面。”
张汤说话的时候又自然而然的把叶无坷的糖盒收进抽屉。
“去吧,去书院看看给四海堂暂时规划出来的地方够不够用,关于你师父的事,有消息我就会派人知会你。”
张汤看向门外“赶紧走。”
因为他发现叶无坷的视线又在他的书架上踅摸了,他哪里还敢留人。
叶无坷出来之后就松了口气,挂职雁塔副院长这个事就算有旨意他也不能接。
他一边往书院那边走一边思考着措辞,斟酌着一会儿奏折的时候应该怎么写,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经上疏,当然要谨慎一些。
未央宫。
皇帝翻看着礼部和鸿胪寺关于对四海堂的奏折,虽然都没有明说反对叶无坷挂职雁塔副院长,可言辞之中隐隐约约的,也都有几分这个意思。
大太监冯元衣躬身站在皇帝身边研墨,他看得出来皇帝心情不错。
“元衣。”
皇帝把奏折放下后貌似随意的问道“十八岁的少年,真的就没资格做书院的副院长了”
冯元衣立刻摇头道“那怎么能说就一定没资格臣孤陋寡闻却也听说过,周时候有十二岁拜相的奇才,大宁凭什么就不能有十八岁的书院副院长”
他说着话的时候没有看向皇帝,依然在专心致志的研墨。
“不说心里话”
皇帝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扫了冯元衣一眼,冯元衣就忍不住笑了笑。
“陛下这考的该是叶千办才对,怎么倒是逼着臣给个答复呢。”
他把墨汁研好,微微直起身子说道“陛下的旨意已经下去了,满朝文武估计都被吓了一跳,叶千办,也该是被吓了一跳才对。”
“臣对叶千办也不了解,可臣想着既然少年有大成,那该是个心思缜密且谦逊的人,所以臣推测他必会上疏请辞。”
冯元衣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懂得陛下就是在等着叶无坷请辞
满朝文武现在只是温和的提醒陛下这样不太合适,若叶无坷不请辞的话,那接下来朝臣们的反应就会变得激烈起来,指不定会吵成什么样。
而这事最难受的是徐绩。
徐绩为相二十年来,朝中官员不止一次上疏请求陛下恩准,为徐相挂一个书院副院长的名号,可陛下从来都没有回应过。
也不是拒绝,就是不回应。
这个事归根结底还是徐绩自己授意别人上疏,作为宰相挂职个副院长也算名正言顺。
可这事说起来就没那么简单,并不只是个虚名的事。
徐绩已是百官之首,再挂职副院长那就是文人领袖。
陛下故意让叶无坷挂个副院长的虚衔,徐绩应该难受的连饭都吃不下去。
雁塔书院就是大宁文人心中的至高殿堂,高院长就是大宁文人心中至高的领袖。
可高院长年事已高,早就不过问书院日常诸事,而且,近些年也不再去点评后生们的文章了。
徐绩若挂职副院长,他再多多点评一番,那这文人领袖的称号,也会顺理成章的落在他身上。
而且,这还是徐绩最真实的意图。
他还是在试探陛下对他的态度,试探他自己最终会是何种归宿。
若陛下答应了这件事,那他将来不做宰相之后就能去书院养老,陛下一直不答应,徐绩心里还能踏实的下来
冯元衣正说着呢,外边就有人俯身说话“陛下,廷尉府千办叶无坷有本呈递。”
皇帝随口吩咐道“送去给徐绩过目,然后让徐绩告诉朕一声叶无坷是想干什么。”
冯元衣微微一怔,没有理解陛下此举的真正含义。
内侍答应了一声,连忙转身小跑着去送奏折。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徐绩亲自到了御书房门口求进。
到了里面,徐绩俯身道“陛下批给臣看的折子,臣已经看过,是廷尉府千办叶无坷的请辞奏折,他说不能任职雁塔书院副院长。”
皇帝点了点头“是个懂事的。”
徐绩心里一松,俯身问道“那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回复一下叶千办。”
皇帝道“不必了,原本送回去就是,不必批示,不必言传。”
徐绩刚刚松下来的心又猛的一紧。
可他只能俯身回应“臣遵旨。”
不久之后这份奏折就送回到了叶无坷手里,打开之后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