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墟天上,一只金色大钟被一拳轰到地上,咣当一声,将周山炸崩,钟内天行翻滚,爬起来的瞬间陆绝欺身而至,一拳轰向天行。
天行同样挥出一拳,尽管有东皇钟加持,对比霸王的一拳,天行也不够看,直接拳头扭曲,向后倒飞。
天行咳血,眼看陆绝再次飞来,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咒。东皇钟调转,咚的一声,万千神符震动,一发牵动,万符连动。巨大的钟声,瞬间将大墟天三分之一的徒弟毁灭,大墟天外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万丈之高。
陆绝被东皇钟轰出大墟天,他双臂发麻,身上的衣服尽碎,露出他强健有力的肌肉。
“霸王拳·禁区一重力!”
隔着数万丈远,陆绝一拳轰向天行,天行远远看到陆绝的动作,当下调动东皇钟。东皇钟环绕诸身,高速转动,无数神符护佑。
当!
钟声震响,东皇钟内的天行头疼欲裂,耳膜早已粉碎,双目爆红。
“这都不死!”
“霸王拳·禁区二重力!”
陆绝说着又是一拳轰出,整片海域消失,陆地出现巨大的改变,地壳运动,出现新的板块,大墟天一半消失,完全碎成渣土,笼罩大墟天的神则也尽数消失。
东皇钟抵御这股强大的禁区之力,神符震动,破碎之后又再次聚拢,而东皇钟内的天行已经丧失战斗力,躺在地上,手脚痉挛。
陆绝走到天行面前,天行说道:“陆绝,我师姐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苍天霸血一族就是无敌的吗?“
“你师姐是谁,尽管让她来找我好了,我没把女人放在眼里。”
陆绝说着,再次抬起拳头,但面前的东皇钟忽然明灭不定,紧接着就消失不见。
陆绝看向天行,天行已经昏死过去,他收起杀心,提起天行如同拎起一只死狗,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大墟天上,一朵花瓣出现,花瓣旋转,凝成一个女人模样。
天女望着下方被打成废墟的大墟天,周围海域和陆地也遭到大范围破坏,天女落在云石之上,四下张望不见踪影。
几天之后清晨,三圣宫后山绝顶,雾霭缭绕山间,日光普照,朝霞漫天,云月来到我的跟前,挥手间下方雾霭消失,天地一片清明。
“这样是不是看得更清楚一些?”云月问道。
“我还是喜欢朦胧一些的景色。”我说道。
“为什么?”云月问道。
“那样,总觉得隐藏在雾霭之后的。是美好。”我说道。
“你拥有天书真解,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云月说着,将雾霭恢复。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时常觉得悲哀,感觉意义全无,婴儿刚出生时我就看到了他的死亡,花儿还未开,我就看到了枯败凋零,有时候看得太透,反而是一种痛苦,充满了无能为力。”我说道。
“这是天书带给你感觉?”云月问道。
“我不知道。”我说道。“也许是我自己的原因,其实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察觉自己体内的人性部分越发缺失,我预感不妙,因此自行修改了自己的潜意识。让我生命中重要的人印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让我还不至于没有人性。”
“也许,这并不是坏事。”云月安慰。
“但也不像什么好事。”我说道。“我很害怕有一天早上起来时,再看到你们,就像看一群陌生人一样,甚至你们遭遇危难时我都会袖手旁观,如同静看花草。”
云月刚要开口,可这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玉儿走出房门,哭哭啼啼地说道:“爹爹。我梦到徐白衣了。”
我抱着玉儿安慰,说道:“玉儿,你是脑域强者,你可以选择梦到什么,也可以选择梦不到什么。”
“爹爹是让我忘记徐白衣吗?”玉儿问道。
“只需要把他记在心里。”我说道。
“可是徐白衣对我很好,而且,他会做许多好吃的,玉儿不想他死,爹爹,你说过的,这世上有法子可以起死回生的。”玉儿说道。
“起死回生的代价太大了,我们没法承受,再者,徐白衣的肉身陨灭,三魂七魄散尽。回生无路。”我说道。
“喏。”玉儿张开手掌,手掌上漂浮着一座秘境,秘境中一块光团和一缕头发纠缠在一起。
“这是?”
“这是徐白衣的头发和一缕魂魄,他被六目大神王杀死时,残魄找到了我。让我快点逃走,他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爹爹,你救救他吧。”玉儿说道。
我无奈,指尖微动。秘境之内的头发一分为二,残魄也一分为二,从秘境内分离出来。
我指尖殷出一滴赤金色的鲜血,头发卷曲,分子剥离,与我的鲜血融合在一起,片刻之后,一个如同胚胎模样的东西出现,骨骼生长,血肉延长,神经元搭建,一个成年男子模样的人出现,皮肤吹弹可破,相貌逐渐凝固,正是徐白衣。
徐白衣的眼中露出迷茫,身穿白衣,如同白化病病人,他望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