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大叔头发油腻垂下,女人们顶着黑眼圈和出油的头发,校草连胡茬也长出来。他们不但被困很久,精神也饱受折磨。
等来的人不是救援队,而是和他们一样被困村里的学生,祠堂弥漫浓烈的绝望氛围。
窗外的黑夜宛如泼洒的浓墨污染碧空,无星无月,荒废的村子被世界遗弃。
深深的无助扎入他们的心房生根。
咔嚓南栀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吸引大家的目光。
早有预料这样的局面,她的背囊装了很多食物和水。
饱腹才有气力,有气力才有生存的希望。
硕大的枕头面包被她掰下三分之二。想了想,她递给江允之。“你们六个分了吧。”
江允之对上她真挚的杏眼,不好意思接过。
毕竟他多番拒绝她的追求。
油头大叔在社会上摸滚打爬,是个人精,察觉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代替江允之接过面包。“谢谢,我们的食物已经吃完了,靠着祠堂里的水井喝水度过。”
他均匀分配面包给其余五人,大口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樊宇他们感受到生存的渴望,纷纷进食饱腹,只是他们带的食物和水没南栀多。
其实出发前的一天,南栀特意提醒他们多带食物和水以防万一,可惜他们不当一回事。
黄甜甜的背包只有早餐吃剩的半块面包和一包饼干,她忍住馋意,光喝水。
南栀看向干坐的张零,给他剩下的三分之一面包。“给你,谢谢你带着我跑。”
张零斜睨香喷喷的面包。
她若有所思地注视不客气的张零接过。
张零慢悠悠地撕下一口吃。“味道还行。”
她撇嘴。“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老土。”
“”
什么鬼
黄甜甜心想大小姐曾经热烈追求校草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窃笑着提醒“现在不流行这样搭讪了。”
南栀
南栀“不是,我没有。”
“懂的,我们懂的。”
看见其他人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南栀乖乖闭嘴,吃自己的面包。
张零放一块松软的面包进嘴里,唇角扬起。
对面的江允之垂眸吃面包,感到讽刺之余,萌生淡淡的失落。
当大家安静下来,外面“沙沙沙”的噪音十分清晰。
像是荒草随风互相摩擦之声。
像是树叶互相拍打之声。
又像是有东西爬过屋顶的瓦片之声。
“别动。”张零突然盯着南栀。
她发现他目光上移,顿时毛骨悚然,发麻的头皮像被电流窜过,发出战栗的警告。
有虫子
她拿着面包的手发抖,冷汗滑落脖子。
“南栀你别动。”
连闻雨情也这么说,她颤抖的心要慌得融化。
张零盯着她的头顶,慢慢地爬过来伸出胳膊,停留在她的头顶上方。
她忍不住发抖。
妈呀,能不能快点
她尽量压制发抖不动弹,冷汗却不断冒出,后背湿乎乎的。
下一秒,张零放下胳膊,一只毛茸茸的蜘蛛爬在他手背上。
偏偏,他的手背停留在南栀的前面。
“原来是一只蜘蛛。”
“啊”
她猛然背贴墙壁闭眼,眉头紧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赶紧拿开”
张零偏头打量小蜘蛛,“哦”了一声。
半晌,南栀听见异响,强迫自己眯开双眼偷看张零的动静。
面前的蜘蛛不见了,她放心地睁开眼睛。
张零在身旁搭起三块砖头,毛茸茸的蜘蛛不见踪影。
“它、它跑哪了”
“不会出来了。”
南栀觉得他的话不怎么可信,向前爬几步,手和脚软得像棉花,后背湿漉漉。
她不敢再靠墙坐。
“胆小鬼。”
她撇嘴,默认张零的吐槽,蜷缩抱膝坐,战战兢兢地继续吃面包。
观看全程的闻雨情看向愉悦的张零,若有所思。
“你们听见了吗”樊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听见什么”
“脚步声。”
死一般的寂静。
大家屏息倾听。
窸窸窣窣的植物异响下,藏着石子滚动的微响。
吧嗒。
吧嗒。
果真有踩上石子的脚步声。
吧嗒。
吧嗒。
他们表情突变,因为脚步声似乎朝祠堂接近。
“村里还有其他人”
江允之斩钉截铁“绝对没有,有的只会是厉鬼”
“快关掉电筒”
祠堂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