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当郡主果然很爽。
自从淮扬城知府见到墨子柒,便跪着将她请了出来。
并且紧急派出了厨子置办了一桌极大的酒席,专门用来招待郡主一行人。
而淮扬城知府则带着妻妾老实的跪在一旁,看模样是想赔礼道歉,让墨子柒不要计较。
天色已晚,烛灯摇晃,偌大的府衙院子里,两大桌,二十余人大快朵颐,两侧站着五十余人围观,口水吞咽声不绝于耳,似是满桌五颜六色的菜品钩动了众人心底的馋虫。
墨子柒自从坐上了位置,便一直盯着桌席。
不说话、不碰筷子,没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有知府一个劲地更换她面前的汤,生怕自己与郡主面前的汤一样凉凉。
毕竟,这次关押郡主的罪名,远比上次在摘星楼见面更严重。
上次都赔了一柄扇子进去,这次估计要把官赔进去了
“唉有点冷啊”
“来人给郡主拿毛毯,烧红碳”
墨子柒余光瞥着淮扬城知府献殷勤,面色仍未变化丝毫,任凭着府上众人准备好毛毯与铜炉,察觉到周围暖和不少,才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知府。
“不用这么麻烦了,说吧什么时候把我送去凉王府,告诉我父王说我准备颠覆王权啊”
知府闻言,连忙给墨子柒磕了三声响头,随即颤抖着喊道“求郡主饶命啊,主要是怪下官有眼无珠,听信谗言,才冒犯了郡主”
“毕竟毕竟,下官也没猜到,郡主会在大街上卖菜啊”
“瞧你说的,如果卖菜的不是我,恐怕今天就要凶多吉少了,是不”
墨子柒腹中虽然有些饿,但她知道此时决不能动一口菜,否则就代表自己原谅了淮扬城知府。
所以,她直接将酒杯端起,本打算润润嗓子,却没想到杯中竟然是酒
“唉你刚才说听信谗言,我有点好奇你究竟听信了谁的谗言呢。”
将酒杯放下,墨子柒余光瞥了眼跪在脚边的知府,轻启朱唇又道“你起码要让我知道,责任在谁吧。”
责任在谁
淮扬城知府自然是不敢担责任的,毕竟如果包揽下来,他可能会变成平民,走在路上被人喊打。
更何况,如今这个环境,正是所有人争宠的大好时机,若是他出了岔子,恐怕还会有人靠着踩自己上位,变成平民似乎都算自己幸运啊。
无奈,此时恐怕弃车保帅才是最稳妥的手段
“启禀郡主是盐商与粮商那些人”
“他们说郡主的菜摊借着土地娘娘的名义四处敛财,并且在言辞中企图撼动凉王府。”
“并且借着那些菜的名义,笼络了不少人心,惹得近几日淮扬城内沸沸扬扬,还有不少人声称,是土地娘娘慈悲为怀,看不惯如今西洲之地的局势”
很厉害嘛,淮扬城知府睁眼睛说瞎话的本领
墨子柒嘴角微调,自然清楚他与盐商、粮商勾结的主要原因。
“哦是哪位商人如此有正义感啊我倒想见见他呢”
“启禀郡主,是淮水江畔盐商李亨通”
“哦劳烦知府大人说明白经过吧,他是怎么来到府上给您说这些事情的”
“额昨日,他借由您菜摊的香葱,进入府衙内,说是想与下官品尝此物,下官品尝后赞叹味道,询问到来由时他便将淮扬城内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即下官才对郡主产生了误会。”
“未必吧”
墨子柒俯下身子,盯着淮扬城知府晃动的眼球,面色有些严肃,随即指了指知府身旁的随从问道。
“你来说,昨日知府大人的行程。”
“最好说实话,这种事情你瞒得了今日,明日我去街道上打听,一样能弄明白事情。”
郡主是什么人物对寻常的官府随从而言,那就是可以随便捏死自己的人,当即跪在地上,连忙朝着墨子柒磕头道“启禀郡主昨日老爷先是去了酒楼,品尝过土豆泥,而后便主动前往了李盐商的家中,品尝了香葱,其他其他小的就一概不知了”
“也就是说,并不是人家来到了府衙,而是知府大人主动去的盐商家里啊。”
“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有个圆滚滚的家伙,的确买耗费一百七十两银子将大葱买走了,原来那位就是李盐商啊有时间可要拜会一下。”
“至于你知府大人,欺骗王公贵族应该是什么罪名来着”
此言出口,知府面色铁青,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朝着墨子柒再磕了个头,随即便瞧见额头涌出鲜血,流至下巴处,一滴一滴的摔在墨子柒的脚下。
“郡主郡主,下官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话落,周围的奴仆与妻妾一同朝着墨子柒低下了头,没人再敢将脑袋抬起来。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淮扬城知府真的出了事情,那么院子里的人都会变成阶下囚,甚至会变成奴隶,被人随意售卖
“嗯别以为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