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杰辉捏开瓶盖,倒了3粒白色的药丸在手心,说道“妈,这是你常吃的治疗偏头痛的药丸,平时我都是劝你要遵循医嘱,一天只能服用一片,过后哪怕再疼,也要等过了24小时后才能服用第二片。”
“原因你也知道的,一次服用剂量过多,会有很大的副作用,比如浑身无力,口齿不清,心悸等副作用。”
“妈,您儿子我是医生,我对这种药的药性很清楚的,您别怕,一次服用3片吃不死人的,最多让你浑浑噩噩躺2天,这两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照顾您。”
“妈,既然你没出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彭小梅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可她这番抗拒有点无力。
彭杰辉不顾母亲的挣扎,捏着她的嘴巴,扯掉毛巾就把3粒药丸丢了进去,顺便又灌了半杯水。
药丸顺着喉咙,咽进了食道。
过了几分钟,彭杰辉解开了母亲身上的绳索,就这么跪在母亲面前,哭泣道“妈,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逼我的,呜呜呜”
“你知道我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哪怕我成为了大医院的医生,我还是个小屁民,领导随意呵斥我,同事也看不起我,就因为我每天挤公交上班,碰到个救不回来的病人,还要成为家属撒气的对象”
“不,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如果我就是个普通人就算了,我认命。可为什么我有一个有钱的父亲,你还要阻止我接受他的补偿,就为了你心里那点可笑的恨”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你可以视钱财如粪土,可我还有大好未来,为什么要拉着我跟你陪葬,我不甘心啊”
不知道是药丸起作用了,还是心若死灰,彭小梅像个木头人一样,对彭杰辉的一番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藤椅上,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与她斑白的头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终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为了钱可以丧尽天良。
人性的恶就像树木的岔枝,小的时候不修剪,大了终究会长成歪脖树。
有那么一瞬间,彭少梅也在恨自己的无能,但凡自己有本事点,能给儿子更好一点的物质生活,儿子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更恨自己眼瞎了,年轻时候犯倔,不听父母的话,喜欢上了欧辰棱。
如果没有欧辰棱,她也许会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两个人一起努力,为儿子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
再后悔也无济于事,自己种的孽,苦果终究要自己吃下。
彭杰辉擦干眼泪鼻涕,还在自然自语“妈,你放心,我的心始终都是向着你的,等我继承了欧辰棱的一切,我就把他一脚踢开,到时候我就会成为有钱人,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我给你买个大别墅,再雇几个佣人伺候你,让这帮穷街坊都羡慕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彭杰辉也说累了,他揉了一下跪麻的腿,站了起来。
然后把母亲背到房间里,放在床上躺好,自己就去厨房做饭了。
只要证据销毁了,彭杰辉并不太担心,判罪定刑终究是要讲证据的。
他需要两天的时间,只是谨慎起见,自查一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需要收尾。
至于他的母亲彭小梅,实际上她也没看到什么,只是看到他烧毁一些废弃物。
我就是懒得拿去垃圾堆丢弃,直接在家里烧干净又怎么了你还能定我个污染大气的罪不成
仅仅凭着猜测,并不能证明什么。
何况,母亲彭小梅的偏头痛,就是心里的恨意长年累月郁结于心引起的,彭杰辉不仅带她看过脑科、疼痛科,还看过精神科。
正常人和精神病人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在彭杰辉看来,母亲的很多偏执行为,跟精神病人差不多。
试问,母亲生病了,儿子为了让她吃药,把她绑起来喂药,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情节。
假设一个潜在的精神病人,揣测儿子烧毁的废弃物上有血迹,试问谁会相信她
就算警察相信,检察院和法院也不会采信,这才是彭杰辉有恃无恐的原因。
海甸区公安分局的办公室内,对姚新波的审讯也差不多结束了。
在2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内,3个民警轮番上阵提问,姚新波也说的精疲力尽,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水了。
审讯过程中,民警还让他辨认了作案的凶器,姚新波这孩子连匕首是不是自己那一把也无法确认,更别说能讲出来匕首是如何丢失的。
办案民警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对破案有帮助的,或者能够证明你清白的”
姚新波绞尽脑汁,才不确定地说道“我昨晚送走广茂哥后,好像被人在房门口迷晕了,可是,我今天早上起来躺在床上,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