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林安沉声问去。
面对安德不断抛出的信息,他不可能像三岁小孩那般轻易相信。
尤其是始终都对安德保持着极大警惕,哪怕安德给出的逻辑再自洽,他也不会全盘接受。
没错,安德之前的所说的那套理论的确有可能成立,但也仅仅只是有可能!
从内心深处来说,林安根本不信安德知晓了终极答案!
终极高于一切,如果安德获得了最高认知,怎么可能被困在这里!?
只是不管安德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愿意继续听下去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补全认知!
就算是错的,近似的,那也足够宝贵了!
与此同时,安德已然察觉出林安稳定下情绪,甚至开始不动声色的寻找着他的逻辑漏洞。
面对如此林安如此表现,安德却轻笑一声,并不在意。
“林安,你应该有感受过敌意吧?就像你走在路上,明明没有看到背后的敌人,但心中依旧会闪过一抹悸动。”
“那种感觉,就好似如芒刺背。”
“唔,不用急着反驳我,你想说那是类似精神力的感知?”
“那么请问,你在成为觉醒者前,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这种东西吗?普通人类哪来的精神力?”
“好,我们暂且假设那是第六感,那你如何解释如此重要的感知能力,却始终没有完整的进化出来?”
“我们已经是四阶了,无论是身体构造还是精神力,已经强大到比拟神话传说。如果这种感知能力真的隐藏在我们体内,那它早该出来了。”
“林安,你杀过很多五阶,甚至六阶也许也见过?告诉我,如果真的有,那它在哪?”
话音落下,听着安德的反问,林安也无从反驳。
短暂的沉默后,林安这才缓缓开口:
“所以你想说,因为眼睛能发射所谓的视线粒子,这股粒子打到了我们身上,我们才有反应?有太多其他理论可以解释。如果是眼睛发射出粒子,那在黑暗中,我们的眼睛岂不是会发“光”。可事实上,我们的眼睛不会发光,而是瞳孔扩大,尽可能吸收光线。”
“这实在是太牵强了...”
“牵强?不,按照剃刀原理,与其再寻找其他可能,不如按最简单的逻辑。一个东西打在了另一个东西上产生了反应,这才是最直观的不是吗?”
“至于我们为什么看不到眼里发出的视线粒子,这点很好解释。”
“视线粒子看不到,它并不发光,就像电磁波一样。”
安德耸了耸肩,不等林安皱眉反驳,他话锋突然一转:
“林安,如果这条无法说服你,那再加一条呢?”
“在鬼颅场景中,有一个艺术馆。你的同伴去过那里,你也应该听高天说过他在那想到了什么吧?”
林安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虽然他没来得及亲自去一趟。但他知道艺术馆有什么。
没有废话什么,安德直接开口:
“林安。”
“正如艺术馆的信息所说,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而艺术的价值,来源于观察的角度。其实这点认知,后续还有延伸的任务。”
“在后续任务中,你们会找到一名油画家留下的笔记。他痛苦于自己看到的世界和常人完全不同,以至于他的作品根本无人欣赏。他尝试过去模仿其他人的作品,也尝试过去检查自己的脑子和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画出来的东西就是无法被大众接受。”
“他余生穷困潦倒,在谩骂和嘲笑中度过。”
“就好像他感受到的美,在人们眼中是无比丑陋的存在。”
“最终他只得割下了自己的脑袋,镶嵌在画框上,用最绝望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作品。”
“他希望人们能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脑海中的画作。就像是橱窗中的艺术品,他的脑袋就是画框,而他脑海里的作品,就存放在他双眼之后。只要有人对他“画”感兴趣,他便会迫不及待的邀请你进去欣赏一番。”
“当然,人们吓疯了,干脆把他的脑袋转了过去。”
说到这时,安德突然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就好像想起了自己在解决任务时的那一幕。
天知道他转了多少个脑袋,那可真是个执着的可怜人。
“问题来了,林安。”
“如果一切事物都有自己的固有色,我们的眼睛构造也是一样的,大脑也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世界会不一样呢?”
“假设一个人天生看到的颜色就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他如何意识到这一点?”
“没办法确定对吗?因为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取决于认知。”
说到这时,安德突然盯着林安的眼睛,手指自己的脑袋:
“林安,按照你固执的想法,你认为人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