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办主任项文宇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要,绝对要!”那神情,仿佛被点燃的炮仗,一点就炸。
赵倩却一脸平静地笑着问道:“理由是?说具体一些?”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项文宇生气地指了指漫山遍野的荒田,那荒田在阳光的照射下,杂草丛生,几株瘦弱的树木孤零零地立在其中,显得格外荒芜。他语气中透着一股怒意:“你们看看,这些田地都长出树木了,再过几年都成为树林了,他居然谎报数据,独吞种田补贴。该杀了!”
政府办督查科朱庆邦科长,苦笑了一声:“哼哼,钟正清太狂妄了吧,连公路旁的农田都敢造假,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还有个细节,你们发现了没有?”陈飞玲转身看着朱庆邦和项文宇,目光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连入党都要进贡,这样培养出来党员还有思想品德高尚可言吗?没有送礼,再优秀的年轻人,在这个党支部都入不了党,反而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入了党!这样的党组织,这样的村还有希望吗?”
赵倩看着雷兰香,微微一笑:“兰香妹妹,你是在这个村入党的吗?”
雷兰香笑着摇摇头:“不是,也是。”
项文宇好奇地急忙问道:“为什么不是?又为什么也是呢?”
赵倩笑嘻嘻地回答:“我知道,在高校入了党,成为预备党员,回到村里转为正式党员,是不是这样?”
雷兰香连连颔首:“完全正确,县长姐姐聪明过人,连这个都能猜得如此精准!”
赵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语气中透露着自信:“那是,不聪明怎么可能一起跑到这个地方来发现问题呢?还有理由都说出来,要不要叫纪委来查个水落石出啊?”
朱庆邦使劲地抿了抿嘴,眼神中充满着犀利,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语气里透着怒意:“必须查,否则,人民群众怎么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幸福感呢?这样的书记,严重影响了党的形象!必须查,将这个犯罪团伙连根拔起!”
“对了,在确定困难户、低保户、五保户上,简直是乱来。杨翠花一个孤寡老人却连个低保户都不是。钟正清居然把国家的钱拿来做人情,连确定帮扶对象都得送礼,这还有天日可言吗?镇党委政府纪委都有责任,必须一并查处,把这些不作为又贪得无厌的家伙通通抓起来!县长,我建议,现在就给钟毓平书记打电话,叫他立刻派人来将钟正清控制起来,还这里的村民一个公道!”
县长秘书陈飞玲说话时,言语中充满着浓浓愤慨之气,同时充满着正义感,她的胸脯因激动而微微起伏。
赵倩咬了咬牙,一脸坚定地说:“好,我这就给钟书记打电话,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腐败分子把牢底坐穿!”
此时的钟正清和李典干已经回到自己家所在的自然村,也就是外洋畲族村主村所在地。
李典干把车停到钟正清的小洋房前,那小洋房在周围破旧的房屋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典干悠哉悠哉地回到自己的老房子,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自己的母亲说了一遍。
七十五岁的老母亲兰碧珍,放下手中的《生存本领》,冷笑了一声:“哼,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就叫你不要和他走得很近,你偏不听。幸好你把那些钱处理掉,起码不用去坐牢。记住,镇政府那些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一来咱们家就想吃香的喝辣的。别人当干部赚钱,你当干部亏钱,有机会还是辞掉吧。”
李典干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妈,您说得对,过几天就去辞职,还是和雷兰香学种养技术,把那些荒田开垦出来种茶种水果,养鸡养鸭都可以,赚点生活费还是没问题的。”
兰碧珍嘿嘿一笑,脸上的皱纹捏成一把,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显得老人更加慈祥,语气中充满着和蔼可亲:“儿子,‘村官’不好当,能为村里人做点实事好事,也许还有人说你几句好话,离职时间长了,有谁会记得住呢?相反,要是不做事,又想吃钱,迟早都会出事,严重的,还要坐牢,臭名远扬,影响后代!”
李典干使劲咬了咬嘴唇,正儿八经道:“妈,儿子明白了,谢谢老娘教导!妈,您的孙子孙女学习成绩都很好,期末预考,孙女成绩更好一些,年段第一,孙子也不差,在年段第八名。”
兰碧珍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兴奋:“儿女学习成绩好,这是最重要的。当年你的成绩也不错,你爸死得早,无法让你继续读高中,不然,你也是大学生啊!不过,没关系,咱们只要不昧着良心做事,赚多赚少无所谓,基本生活能维持就可以了。精神食粮也很重要,有空还是要看看书。”
李典干笑逐颜开地说:“妈,有几个人能和您比啊?您才小学毕业,文化程度比初中生还高,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我能有您这样的母亲,多幸福,多自豪啊!”
兰碧珍嘻嘻一笑:“要是儿子能感到幸福,我这个做母亲的就没白活了。说来说去,还是平安最重要。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