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边洋镇,赵倩、江树明下了车。
司机把东阳村党支部书记练端久的母亲程梅娟、妻子徐贵娇、儿子练程鑫、女儿练程彬送往县城。
江树明笑嘻嘻地说:“赵书记,难怪全镇上上下下都服你,你连这些都能想到。”
“哦,你又总结出什么啦?咱们镇是不是风水问题,大家都很善于总结?尤其是你和丽萱姐。”
赵倩半开玩笑地看着并肩走向政府大楼的江树明。
“得人心者得天下得天下。一般情况下,党委书记怎么可能叫司机送农民进城呢?”
江树明说完,扭头看了看赵倩。
赵倩一脸严肃地看着江树明:“树明哥,农民也是人啊!再说,练端久夫妇把咱们当成亲戚,对咱们何等热情!”
“你不是给他母亲程梅娟五百块钱吗?这足够多了吧?再说,咱们是为东阳村工作,吃……”
赵倩没让江树明把话说完,便反驳道:“哥,你的认识有误啊!镇政府的干部来来去去,在端久哥家吃了不少饭,即便说可以按规定报销一些经费,也是不够的。”
“是,你给了他钱,练端久不亏了,可是,你却亏大了。连同给他孩子和妻子买书,应该有七百块钱了吧?”
江树明叹着气,看了看赵倩。
赵倩嘿嘿一笑道:“没事儿,只要咱们不让农民吃亏就行。”
“你哪会让别人吃亏呀?吃亏的都是你!有了你,整个村的农民都走向富裕的道路,特别是练端久,在车里,你没听清楚吗?”
江树明这样提醒着赵倩。
赵倩嘿嘿一笑说:“你是说他女儿练程彬讲自己家是全村最有钱的,对吧?”
江树明笑着点点头。
“东阳村练端久钱最多,不等于就是很多钱。练程彬为什么有家里钱最多的错觉,是因为郭新文上百万放在练端久家用于借给农民当种植养殖的成本。”
赵倩这样为练端久的家解释着。
江树明略微皱了皱眉头,很快又笑着点点头:“赵书记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嘛,村里人为什么说练端久贪污呢?”
“树明哥,你相信练端久会贪污吗?有机会吗?她村里的工程是不是都通过投标承包出去?”赵倩问道。
江树明又是点点头。
赵倩又问:“每次工程投标,是不是你和刘青青都在现场?你觉得其中有猫儿腻吗?”
江树明连连摇着头:“肯定没有!”
“那不就得了吗?”赵倩笑着反问后,接着说:“小恩小惠也许不可避免,比如,工程队给他们家带点海鲜之类的,以便工作更顺畅些。”
江树明笑着点点头:“还是赵书记英明!”
“树明哥,既然有群众说练端久贪污,有机会你得提醒他了。无风不起浪啊,群众肯定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否则不会说这些的。当然,不可排除某些人居心叵测。”
赵倩说完,正儿八经地看着江树明。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地已到了宿舍,便进了各自的房间。
与此同时,徐贵娇领着婆婆和儿女也到了自己刚搬进去不久的新套房。
套房不大,八十六点三平方米,三房一厅一厨一卫。
如果一家五口都住新套房,那就显得非常拥挤。
练端久和徐贵娇夫妇住主卧室,母亲程梅娟和女儿练程彬住次卧室,儿子练程鑫住小房间。
其实,练端久的家也不是很多钱,买这个小套房,也就是权宜之计,仅仅为了儿女在城里读书用。
程梅娟拉着练程鑫和练程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程鑫,程彬啊,你们两个一定要向赵倩姑姑学习,读好书呀。你爸妈买这套房子不容易啊,啊!”
“程彬,以后出去千万别说咱们家有钱,买房子除了首付将近二十万,其他钱都还是贷款的。装修也非常简单,没花几个钱。砌砖、粗工都是我和你爸自己做的。”
徐贵娇叹了叹气看着天真幼稚的女儿练程彬。
练程彬咬了咬嘴唇,带着一丝哭腔说:“妈,奶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程彬,你要是出去说咱们家最有钱,爸爸的村干部就当不成了。人家还以为咱爸真的贪污,贪污受贿是违法的。记住了吗?”
练程鑫说完,正儿八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练程彬。
练程彬连连点头:“记住了!”
赵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练端久女儿练程彬的话。为什么村里人会说练端久有贪污行为?难道某个地方出了纰漏?真有其事怎么办?练端久这样的干部太少了。
想来想去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能让练端久贪污受贿。
赵倩干脆不午休,靠在床上给练端久打去电话。
“赵倩妹妹,到边洋了吗,没午休呀?”练端久很快就接通电话,笑容满面地问道。
赵倩笑了笑说:“睡不着呢!哥,我想跟你说个非常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