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区别就是只要肚子饿了,饿急了,饿的没办法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就如同西夏不惜勾结西域也要将我中原土地让西域番军来做主?”
书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不去等眼前少年人回答他这个其实并不算问题的问题。
“这几十座瞭望塔几乎能观察这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动静,只不过绝对观察不到咱们两个人组成的军队,绕过这处平原,按照这个天气再按照我们的速度,等真正发现粮草大营并且躲过西夏兵耳目,最快也是明天早上,到了明天早上咱们两个可就跟瓮中之鳖没什么不一样了。”
李求书若有所思道。
张明月如何不知这书生所说的道理,两个敌军斥候深入西夏腹地,除非是找个没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躲起来一辈子不露面,否则一但露头就是个死,不得不承认西夏或
许有真正明白大义的老百姓,但在两国交战之时未必就会胆敢冒着通敌的罪名保护他们。
“也许咱们应该找机会杀两个西夏兵扮成他们。”
张明月紧了紧身后长刀,这样衣服整个贴在身体上会暖和一点。
“难道你把西夏兵当成傻子?别人会听不出你的口音?”
李求书摇头道。
“都不可行,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弄清楚粮草大营的位置,我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地形画成地图,到时候有了地图,我军就不怕以身涉险,也就不会再处于被动。”
“照你这么说老子接下来岂不是还得保护好你这个稀奇宝贝?”
张明月笑骂道。
其实有些话不用两人明说都大概已经清楚,此一去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又何谈谁保护谁?
李求书遥想自己读书这么多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前只羡慕汴京城的公子哥儿无忧无虑,身边仕女成群,到后来无意之间见到了从边关送来的将士骨灰,到那时才如梦方醒。
原来西楚这看似太平盛世之下,居然还有那么多可爱的人儿无时不刻不在准备为国捐躯。
那一天,素来只困在家里咬文嚼字的书生第一次有了参军的想法,后来的那几年便昼夜不停研读兵书,本以为将来参了军能做个不错的参谋,没想到一入营只做了成天受气的大头兵,那个时候这位书生或许还有些后悔当初来参军的念头,直到那一战见到了数万将士为国捐躯,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人与人生来都是平等,即便是那些死在战场出生穷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老兵,自己又凭什么觉得能高人一等一来就奔着军官的位置?
说句不好听的,到底还是应该感谢前不久那场惨胜,若非如此,边防军又怎会开始注重不再一味蛮干,开始改变整个军队?
站在小山包顶上,身前是正不断集结的西夏数万蛮夷,身后是中原两大关口之一的虎狼关,吃饱喝足的书生头一次觉得自己总算在边防军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淡淡道。
“倘若那个时候我死了,你也不需要保护我,我会在临死之前拼了命也要留下地图,你就带着地图回虎狼关
,我相信你这么好的身手,西夏军肯定拦不住你,更何况你家还有个连将军都敬畏不已的老爷子,我相信你若出事了,老爷子定会前来救你,以他的神通,从万人之中救你想必不会太难。”
张明月闻言有些诧异,如此“豪情壮志”一番话当真不像从这位书生嘴里说出来。
许是不想让这为了家伙毅然出边境前往边关赴死的书生在赴死前一夜来的太伤感,张明月笑道。
“就算要救,也是咱们两个一起救,所以你的遗言大可留着下次再说。”
“两个人一起救?”
书生霎时开怀大笑。
“你他娘的别扯犊子了,老爷子只有一只手,如何能救两个人?”
张明月呆立当场。
是啊,原来自己竟忘了这事儿了。
二人沿着雪地急行军,所幸冰天雪地中两个人目标小,极难被发现,即便是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声音都会被淹没在呼啸的北风以及漫天大雪里,十里之外远远避过西楚军营,瞭望塔能提前预知大规模军队,但绝不是为这两个小目标而建,周遭以前马賊的老巢全部人去楼空,想
必都投了西夏,张明月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故也不惊讶,终在天明之前到了一处山坳,两人躲在一块巨石之后。
“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子都说了过目不忘,不就是地图,可是老子没带纸和笔啊。”
“没带纸好办。”
张明月从身上撕扯下一块白袍。
“没笔…”
“行了,纸是你出的,笔该我了。”
书生将手指放进口中,准备咬破之时又突然住嘴。
“那什么玩意儿,还是你帮我用刀割吧,老子害怕。”
书生尴尬一笑,少年人顿觉无语。
一份地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