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管家所糟蹋,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虽说这管家糟蹋了这些女子也倒并非毫无人性,反而还会与这些女子不少银两作为封口费,久而久之这府中丫鬟皆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为了银子还自愿送上门来,所以别看这李府外面看起来英雄迟暮,可实则是夜夜笙歌,只不过这夜夜笙歌的不是李府公子而已罢了。
“公子这话说的倒也在理,此一盛会几十年来从未有过,是应该前去凑凑热闹才对,只是我已与我家公子打好招呼只带倩儿姑娘一人前去,恐怕是不能带上公子了。”
这李管家如是道,但这么一说便更加笃定昭阳公主心中心思,怕是这管家心里有鬼,昭阳公主也不恼。
她道。
“管家可否带我去拜访一下你家公子,在下只与贵公子会晤一番,定不会打扰管家的正事。”
昭阳公主重重咬了咬正事二字,那管家能在如此年纪坐上管家一位如何不知这八面玲珑道理当下便故作严肃道。
“既是如此,那公子还请随我前来,至于倩儿姑娘请先在此等候,我会命下人送来点心茶水。”
亭台楼阁五六处,走廊池塘一片之后昭阳公主才到了那位李痴呆李公子平日里读书处,即便已是天黑,这位皮肤白皙甚至有些病态一双丹凤眼的年轻公子仍在秉烛夜读,见那书写有广陵记三字,乃是当朝一品大学士严正礼所著,这位大学士乃是与西楚第一大儒宁致远同级,只是在昭阳公主眼中,这严正礼三字便已注定这位大学士乃是一严肃刻板之人,这还是往好了说,说的难听点便是迂腐,食古不化,与宁致远相比差了已不是一星半点,昭阳公主已走近亭台那公子依然浑然未觉,倒是与不久前峨眉山上遇见的那孟家三公子一般无二,只是人家孟敬然三十载岁月不露锋芒,一朝出江湖便是陆地神仙,教这天下再无人敢嘲笑读书人,这李痴呆又如何孟与人孟敬然相比
昭阳公主缓步至那痴呆公子身后。
“书读的再多,不会活学活用便等于没这回事情,读书人最忌讳的便是死读书,也怕读错了书,公子觉得这广陵记写的如何”
背对着这位西楚奇女子被人嘲笑为痴呆的公子合上书本轻声道。
“甚好。”
“哦好在何处”昭阳公主不禁问道。
“好在道明这天下所有礼数,君臣之礼,家国之礼,三纲五常之礼,让这家国泾渭分明。”
昭阳公主对此不置可否。
“看来公子也是严大学士的徒子了,在下承认这书写的的确不错,可是若只看书不知书中其义,那跟没读并无多大区别,书中有家国之礼,君臣之礼,也有主仆之礼,公子可知晓这主仆之礼意思何在”
“不知,不如公子与我说道一二”
那被人称为痴呆的公子站起身双手负后闲庭信步。
“桃树叶烂白云山,银杏花开人未还。君梦不离孤舟上,人言书在白云山。 ”
昭阳公主出了庭院便看到那管家正与二八女子月下谈论此番参加百花宴诸多事宜,桌上已放有酒壶与点心一二,只是杨家倩儿至今仍杯酒未动,点心都不曾动过,虽看似在听那管家细说其实却局部不安,见昭阳公主前来才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倒是那李府管家见昭阳公主这么快出来面有不悦之色。
“公子这么快就与我家公子谈完了”
“正是,贵府公子果然让在下大开眼界,若不是因为还有些事情,定要秉烛长谈才是,就此告辞了,管家,倩儿姑娘,咱们先回去。”
昭阳公主如何不知这李管家心思,这桌上酒菜多半已动了手脚,若是倩儿姑娘吃下了便会被迷晕,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这管家施为
待醒来时候已是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改变,总不能一口气自尽又或是报官,毕竟这官场的规则这位公主也并非全然不知,只不过有些事情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水至清则无鱼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那管家也没料到昭阳公主竟然会出尔反尔要带杨幼倩走,但脸上倒也并未表现出不悦,只是笑道。
“公子若是有事还请先离去,倩儿姑娘还与我要讨论接下来诸多事宜,晚点再回去,毕竟这机会可是难得一遇。”
“我若是非要带她走呢”
昭阳公主笑道。
“公子这话却是说笑了,腿长在你们身上,走不走还不是你们说了算,既然倩儿姑娘要放弃这机会,我便也没什么好说的,送客。”
待出了李府大门杨幼倩想起之前的一幕仍不觉有些后怕。
“多谢公子,若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恐怕就”
“恐怕就被那老东西得了手对不对说到底这事儿也怪我。”
女扮男装的昭阳公主单手抬起二八女子下巴。
“都怪我把你打扮的太美了,否则那老东西也不至于如此上头,我倒是太大意了,这事儿我得跟倩儿你道歉。”
杨幼倩何时被一男子如此轻薄过,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就要一巴掌呼了上去,可落到眼前男子这里竟完全生不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