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一道寒芒闪过,犹如天空中的一道闪电,阿离飞下地来,宝剑划过,达鲁赤花的弯刀就像豆腐一样被切开,剑芒横扫,把达鲁赤花提督的脑袋也平平砍下,鲜血狂涌。
剑招快得不可思议,一招早已使完,剑鞘还没有落地,阿离随意地伸出手接住正落在左手边的剑鞘。
忽然紫微堂的天字部出身的将领吴铮叫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诸将皆都喝彩:“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阿离横过剑锋,只剑尖上沾了一丝血迹,她轻轻吹落血珠,回剑入鞘。
原随云做过无数比这残忍一千倍一万倍的事,又怎么会怕死人,但是他是第一次见着她杀人。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兼现实的老婆一直是善良圣母的,她居然杀人了!
那神色太过平常,就像那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或者,她在认识他之前,也曾经是杀过很多人的。
凌菲从来不会和他说她怎么杀人,总是灌注他仁心善心公义之心,只因为她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太坏的坏东西了,不助长那样的风气。
祭旗之后,诸将士气大振。阿离率领诸将拜别殷天正,转身前往校场,此时大军已经集合列阵以待。
诸将回到自己的部队,阿离也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红披风高高飞扬。张无忌、杨不悔跟着秦家姐妹一起护士在她身后,此外秦琉、张海也跟在阿离身边。
秦家姐妹聪明伶俐、能文能武,阿离又是女子,就让她们随身侍候笔墨。而秦琉上有大哥、二哥和师兄领了青龙坛的兵,他就跟在阿离身边当个传令兵队长。
后面一辆马车,里面坐的是刘基,此时是去故地重游,他交游广阔,有他在,许多事好办得多。
其时正值六月,天气正热,倒是大军往北的官道多半离海较近,海风吹来,才没有那么严热。
此时方氏军阀群龙无首,也来不及布防层层抵抗,大军一直开到庆元府(古时宁波行政区划)明州城外五十里扎营。
阿离便在傍晚召集诸将开会,右路大将军兼副帅李天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灵蛇各坛的坛主也都到了。
阿离起身,亲自朝李天垣作揖后,称请师叔祖上座,李天垣笑道:“阿离不用客气,你是首义之人,此时出征师兄已然有命你为主帅,私人关系先放一边。”
阿离再请两次,李天垣仍然坚持,阿离只好公事为先在主座坐下,请大家依职位分左右列座。
张无忌此时坐在刘基下首,和他一起当文书,见了阿离那番表演如此自然,倒也是见怪这种礼让的。
阿离道:“我们已到庆元路境内,庆元原是浙东道都元帅府所在地,其城颇为坚固,强自攻城,只怕我军损失太重。”
李天垣道:“何不直接绕过明州,直接攻打杭州?只要拿下杭州,明州不攻自破。”
阿离道:“这到底有些风险。倘若有这股敌军在后捣乱,我们必要分兵。以防他们断我军补给。”
紫微堂的将领吴铮道:“元帅,不如让我的兄弟去轰他们几炮,以为威慑,再行喊话,令他们投降。”
秦琉说:“如今只有这几门炮,炮弹也不多,杭州尚未攻克,哪有现在就拿来攻打庆元府的。”
诸将也觉有理,阿离看向了刘基,说:“刘先生,您有何高见?”
刘基微笑道:“高见不敢,元帅或可一听,未必能有效。令全军将士三班轮流佯攻明州城,每每扰而不攻,过个七八天,敌军也疲,必放下警惕,再行强攻南门,或能破城。今年方国珍的主力北迁至杭州,明州城的守军最多也只有几千,城内百姓也并不是都与之一心。”
阿离笑道:“先生倒是深知我心,我也想这么搞搞……”
刘基微笑道:“在下既然已经效力于元帅帐下自当尽力,明州东部太白山天童寺里东水上人与我有两面之缘,东水上人有两个徒弟,正在明州城担任校尉。”
阿离哈哈大笑,拍案道:“我就佩服先生你朋友遍天下!”
刘基道:“若能说服对言归顺,里应外合则最好,若是不能,元帅也不要因基担误了大事。”
阿离点了点头,看看诸将,说:“诸位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诸将均称元帅明见万里,他们都听她的。阿离心想:我真的是穿了武侠世界,玩的是武侠圈子,这行军打仗上的事,兄弟们的想法就不多了。
她手底下何时才能历练出徐达、常遇春、蓝玉那样的名将呢?
阿离道:“好,就这么决定。今日是我军北伐以来,第一次高级将领军事会议。起义不从比兄弟们从前在江湖逍遥自在,关系着下属千万将士的生死存亡,关系到咱们驱逐鞑虏、一统江山的建业能不能成功,所以纪律就是最重要的。我们高级将领自己先守纪律,军事会议的纪律就是会上充分发表意见、看法,采不采纳是我的事。只要是为胜利,哪怕你的意见是卑鄙的、下流的,都不要紧。打仗就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