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那就行,我怕你妈看错人,她倔,不肯听我的话。”
江怡笑笑,安抚说了几句。
小长假的第二天是秋分,俗话“暑退秋澄气转凉,日光夜色两均长”,意思就是这一天严热退去凉爽到来,昼夜时间一样长,对于南方城市而言,秋分代表着正式入秋,之后的日子夜愈长天愈凉。按计划这天本该回城的,可两口子临时改变想法,决定去水乡过中秋,并昨晚就通知了段家三个过来。
一行人直接包场一家两层木楼的特色民宿,民宿只有五个房间,上三下二,两口子一间,江怡和段青许一间,其余人各一间。郑云不了解自家女儿的某些事,自觉这样安排非常合理,还可以让两个同龄的女孩子多交流交流。
江怡闷声不语,下意识看向推轮椅的段青许。
对方没什么反应。
民宿装修很有自然风光的味道,里里外外都是花草树木,前院后院都有,前院有躺椅有水池假山,后院就比较空旷。郑云说晚上在这里烧烤,齐叔和陈于秋出去购货。
黄昏时候云霞遍天,将大地染成一片金色,柔和而又宁静。县城的环境好,不时鸟雀飞过,江怡窝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白榆的落叶随风打转儿,飘飘扬扬落在她身上。
金铭府都到处都种着白榆,但没有这个院子里的茂盛高大。她支起身掸去树叶,偶一偏头,瞧见段青许推着伤了脚的段东成四处转悠,父女俩不时说说话,聊的都是些十分正经的话题,一点都不温情。
许是感应到什么,段青许偏头看来。
江怡若无其事地躲开,佯作认真划看手机,然而手机屏幕都没亮。
齐叔和陈于秋在太阳落山后回来,他们应该跑了很远的路,带了一大箱海货回来,还有牛肉羊肉这些。江怡到后院帮忙,郑云让她摆东西就行。
段青许也在,且走到了这边来。
之前的气早消了,可江怡不想搭理她,结果这人站在旁边不动,她气呼呼憋了会儿,最后还是先开口“过来帮忙。”
段青许上前,帮着摆酒水饮料。红酒放在靠边的位置,容易掉下去,江怡条件性去拿,正巧段青许准备把东西推进来些,两人的手便碰到了一块儿。段青许曲曲指节,不着痕迹避开。
心里那股气又升起来,江怡看着她,问“你躲什么”
段青许神色微动,低声道“没有。”
没有才怪。
江怡都懒得说,兀自把桌子收拾干净,本打算离她远些,可一见到人,没憋住话,喊道“段青许。”
对方默然半晌,而后轻轻回道“嗯。”
“你读研去哪个学校”
段青许沉思,如实说“还没想好。”
江怡又问“h大”
“不是。”回答得很干脆。
江怡一怔,没了声。
郑云喊人过去搭把手,她径直走了。
晚上烧烤,两家人围坐在一起,秋季的晚风徐徐,吹得人想睡觉。陈于秋向来擅长调和气氛,跟齐叔两个天南海北地聊,从十几年前扯到现在,再扯到三个晚辈身上。
齐叔喝了口小酒,回忆半晌,笑吟吟道“我记得你跟东成十几岁的时候无法无天得很,天天出去惹事,无法无天了,那会儿阿大还担心,怕你们不学好,结果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阿大,段青许的爷爷,三年前就入土为安了。
陈于秋亦笑笑,说“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酒不错,齐叔啧啧两下,大概是喝酒上头,就有点口不择言,聊着聊着又提往事,“东成结婚时,你还说以后要跟他结亲家呢,谁知道青许都这么大了你才结婚。”
江宁配段青许是不可能的,十七岁的小孩儿,毛都没长齐,段东成理想的女婿人选绝不是他这样的,再者,郑云也不愿意。某些事有好必有坏,段家的女婿难当。
陈于秋打哈哈,连忙敬酒,不提这些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怡垂了垂浓睫。她喜欢吃虾,兀自烤了几只大的,鲜香扑鼻。
段青许喝了两杯,其实她不喝酒,可齐叔非得劝,将来接管了公司,酒桌文化避免不了。段东成默许,她便喝了,白酒又辣又烈,酒入喉咙她止不住咳了两声。
习习的风吹得脑袋昏沉沉。
烧烤到十一点半结束,之后各自回房间洗漱睡觉。
江怡去了趟郑云那里,进二楼房间时,段青许刚洗完澡出来。
段青许喝酒不上脸,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明显有些难受,她抵在床头小憩,听见门口传来声响,半睁着眼看了下,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深沉与审视。
江怡心里无故一悸,关上门,装作没瞧见。
“要喝水吗”她问,走到桌边倒了一杯。
段青许重新合上眼,直到她走近,才低声道“谢谢。”
她应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进浴室洗澡。
之前计划只在县城呆一天,所以没带睡衣过来,现在只能将就穿寻常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