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寒凝闻言摇了摇头道“张家历代家主都做出过这样的努力,有武力征服的,有用怀柔之策的,甚至还想过通过联姻通婚这种方法的,但最后都统统失败了,所有民族自身都有其发展之道,有自己的信仰,强行让别人按你的意思办,这个很难,还不如各自和平共处,只要不生战乱,人民自然就会生活幸福。”
张傲秋听完细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当即道“娘亲所言甚是,这就像人与人之间相处一样,互相尊重,相互理解才是真正大同。”
张傲秋没有想到,此时这个想法,在他一统江山后直接影响了大的政策走向,使得天下真正做到一片太平。
鲁寒凝听了只是“嗯”了一声,却没有深谈,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做主的,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时时刻刻陪着儿子,恨不得将这二十年的时光都集中在这几天再过一遍。
鲁寒凝一边走一边给张傲秋介绍岭南的特色,走了约一顿饭功夫,两人渐渐脱离的张家主宅范围,沿途不时遇见张家子弟,见到鲁寒凝均是恭敬行礼,同时却也都是一脸疑惑。
鲁寒凝在张家这么多年,一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张家子弟极少见到主母出现,即使是偶尔现身,也是满脸寒霜,生人勿进的表情,根本看不到脸上会有笑容。
而现在主母脸上却是一直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更奇怪的是,在她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年轻的陌生男子,两人举止亲密,不时低头谈笑,这真是见了鬼了。
鲁寒凝将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但她现在也懒得解释,况且张傲秋的身份现在还是机密,更不能明说。
两人缓步往前,前面却是越走越是安静,四周的人也越来越少。
鲁寒凝对这里一切显然非常熟悉,脚步也变得轻快不少,带着张傲秋左弯右拐,片刻后在一个围屋前停了下来。
张傲秋见鲁寒凝看着围屋半天不语,同时情绪些微有些激动,不由奇怪地看了看眼前的围屋,这间围屋明显是很久无人居住,外围已经破败,外形很是普通,跟周围的围屋没什么两样。
张傲秋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出声问道“娘亲,这里是”
鲁寒凝听了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只是眼中神色闪烁不定,显然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半响后,鲁寒凝才叹了口气道“秋儿,二十年前,你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出生的。”
张傲秋听了不由轻轻“啊”了一声,心神沉入眼前这间破败的围屋,仿佛能透过时光,看到当年自己出生时的热闹景象。
心中不由想到,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现在自己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跟着又念头一转,感觉好像不对,再想了想才奇怪地问道“阿爹他现在身为家主,那以前他至少也是个公子什么的,堂堂张家公子,怎么会在这样的房里生孩子”
鲁寒凝听了又是一叹道“你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因为你娘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寒凝听了却是不答,只是望着围屋出神,张傲秋见了也不好再催促,只是在旁等候。
半响后鲁寒凝才道“岭南张家与中原人互生敌意,所以岭南张家的人绝不能与中原人通婚,而我却是中原鲁家寨寨主女儿,当年你爹为了我,力抗整个家族,甘愿放弃他所有的地位,跟我住在这间小围屋里,这间围屋还是你爹亲手所造,若不是你爹后来在擂台战上一战夺魁,也许我们现在还是住在这里,但现在想想,娘亲到真是愿意你爹当年没有夺得少主之位,那么你就不会跟我们分离二十年了。”
鲁寒凝这么一说,张傲秋立即明白过来,当即安慰道“娘亲,我们分离二十年跟阿爹当年是不是夺得少主之位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再说了,我们现在一家团聚,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鲁寒凝闻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刚要再说,转弯处远远走来一群人。
这群人却是一群年轻的姑娘,头戴顶板,顶板高约一尺,宽约两尺许,内撑竹架,上盖白布巾,顶部再覆以绣花头巾,身穿镶边领的绣花衫,下着花边长裤,腰间围上短围裙,穿勾头花鞋,每人胸前均挂一长串银牌。
这群姑娘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不时在人群中暴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清脆,在此处安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动听。
鲁寒凝遥指着这群姑娘道“这是过山瑶的女孩子,瑶族不与外族人通婚,如排瑶就只在八大排内通婚,亦少与过山瑶通婚,只是瑶族亦很大,根据居住点不同,各地的服饰跟风俗文化又不同。”
张傲秋“嗯”了一声,他现在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过的奇人怪事多得是,眼界、心境早已不是当年刀宗那个少年。
只是各个民族的文化传承却是博大精深,不论服饰、婚嫁、信仰还是生活习惯,若要研究透,却需要极大的精力。
张傲秋正想着是否以后跟这些少数民族都一一接触一下,那群瑶族姑娘已走到近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