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从照片后面抬起眼来,战战兢兢发问“院院长您是于晨的爸爸吗”
世界上姓于的人那么多,他之前哪里会想到把于晨和这位院长大人联系在一起
但偏偏却有那么巧合的一面
于宏顿住,警惕而略带慌张地瞪着聂景杰“你你和晨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还不明显吗
聂景杰站直了身子,将照片好端端地放在桌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概也许可能应当是您未来的女婿。”
于宏
于宏手上未完成的工作也不想完成了,对聂景杰这位老大难问题看起来也顺眼了不少,直接拉住聂景杰就表示要他带他去看看于晨。
而聂大少爷本来这几天也是闲着等去公司上岗,能找个借口去见于晨也是求之不得。
本来十分不搭的两人一拍即合。
于晨的脚踝没啥大问题,不用拐杖也能够顺利行走。
但她此时非常后悔手边没有拐杖,否则一定要把聂景杰给打成二级残废。
于宏站在门外,近乡情怯,不敢上前,但眼中已含着浑浊的泪。
多年不见,女儿出落得的确比小时候漂亮成熟了许多,和韩莉年轻时是确确实实的相像。她在国外呆了好些年,似乎身上也带了些不一样的异域味道。
只是她眼角眉梢中的冷漠和仇视,与他当年所见她最后一眼几乎一成不变。
“晨晨,”于宏哽咽,眼圈通红,“我是爸爸。”
那么多年不见,他每一次试图去修复这一段关系,却从来都是无功而返。
她恨他,她躲着他,她也不介意通过她舅舅的口来告诉他她不愿意承认她与他的关系。
这许多日日夜夜以来,他孤身一人生活,无人在旁时回忆着当年一家三口的时光,懊悔自己犯下的错。
他也偶尔在新闻上看到韩莉的消息,她光彩夺目明艳照人,与她过去在家操持时的模样大相近庭。他明白以今日今时韩莉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对他无爱无恨了,也绝不可能回到他身边。
他没了对前妻的妄想,也只渴望女儿还能认他,只要认他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于晨冷笑一声,拦在门口,不让人进。
聂景杰胆战心惊地瞅着两人的微妙表情,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犯了个天大的错。
这父女两人明显极不对付。
他不敢讲话,只怕一讲话就会被于晨被判了个死刑,小心地退了半步,准备隔岸观火,看看眼前的情势究竟要怎么发展,再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她跪下,磕个响头什么的。
只要不被抛弃就好啊
杰杰那么可爱,你怎么舍得不要杰杰
于宏取下眼镜,擦过眼角,又坚硬地挤出一点笑容“晨晨,我能和你谈一下吗”
“不能,”于晨非常强硬地拒绝,“我不认识你。”
说完,她回退一步要去关门,于宏急忙朝前想拦住房门。
于晨迟疑了一秒,脸上已是万分的不耐烦,怒不可遏地对聂景杰骂“聂景杰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
聂景杰被点名,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于晨当然不会直接对于宏发飙,只会把怒气全都撒到了他这里。
他本以为可以凭借于宏在中间牵线搭桥而拉近与于晨的关系,哪里会知道于宏直接挥着大剪,“咔擦”一声,把他俩之间的那条大概正在缓慢编织的红线给断了。
呜呜呜这是找错了月老啊
这不是月老,只是剪刀手爱德华
随着他心里“咔擦”的声音,于晨用力“嘣”一声把门给关了。
只剩下他和于宏面面相觑。
“你不是他男朋友吗”于宏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竟然也这样对你”
“院长,您还是她爸呢,有用吗”聂景杰摊摊手,又苦笑着问,“那个我暂时还住在隔壁,要不要一起以酒浇愁啊”
于宏那么多年也算是一心教学科研,没什么不良嗜好,对喝酒也没啥大的兴致,却难得这一晚心情十分不佳,还有人陪着他一起醉醺醺地谈天说地,于是也没顾忌什么,抬起酒就往肚子里灌。
在酒过三巡后,他也就不计较自己以前喜不喜欢聂景杰其人了,吐苦水一样地开始回忆逝水年华。
从他认识韩莉开始谈起,说到于晨出生那个清晨的大雨和雨后彩虹,他抱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如何欣喜若狂,如何发誓会一辈子爱护她。
她两岁时时骑在他的脖子上,尿了他一身。
她第一天上幼儿园,他守在园外一整天都不肯离开,直到她放学出来抱住他的双腿,说“爸爸我想你了”。
她捧着红领巾回家给他看,他奖励了她她人生中第一顿麦当劳。
她与韩莉搬家离开的那天,他在给学生讲着课时,突然就开始泣不成声,让那一届的学生以为是他们太难教了,气哭了老师,此后纷纷努力学习,好几个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