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凝神倾听,好似真听到了约莫二三十米外的门外街道上,传来簌簌的踩雪声,不时连起一片,正如江管事所言,人数不少,还是轻声踏行,沉默无言,像是刺客夜袭。
估计等他们来至客栈前,就会分开四周、蹬上客栈,于雪夜月色中袭杀自己。
并且执法弟们也没有猜错。
卓师兄与任师弟等人就是这么想的,等来到了客栈近前,就分散四周,用轻功蹬上客栈,从窗纸处杀进客栈。
他们脚下穿着兽皮棉鞋,专门熟制过的野兽脚掌肉垫,虽然在雪地中落笔有声,可在房屋墙壁之间,却是轻巧无异。
此行,是有备而来。
而江苍神识见了,等三楼过道传来小声门响,方师弟等人亦是整装走出,就和他们对了一个眼神,接过一柄长刀,在众弟子想要阻拦的目光中,如飞絮飘落,三楼一跃而下,无声踩在了店门侧面,与楼下门后的弟子们汇合。
刺杀夜袭,自己也在行。
鹿死谁手,或许就在这门前的几十息之间。
呲呲
这时轻微踩雪声也越来越近。
避着屋檐的火光,隔着大门,门外十米处,好似有二十余道影子印在了窗纸上。
门后的众弟子戒备,偏转兵器刃锋,屏住呼吸,无声无息的对准了门外之人。
好似等江管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杀出去,不会坐以待毙。
江苍是侧耳倾听,看到那位任师弟与一人走进门外的十米方圆内时,其他人顿步不前,好似要于此地分行,就逐个蹬上客栈以后,便突然一竖刀锋,顿步一踏,撞向了身旁的大门,屋外的当先两人
顿时,随着江苍动手,哗啦声响,房门破开,木屑与屋外大雪纷飞,像是打破了雪夜中的寂静。
月色、房檐灯火下,一抹刀光闪过。
未有防备的任师弟二人,就被袭来的长刀所斩首,至死都未发一言。
同时,江苍直袭前去。
沙沙脚下泥雪溅开,身后两颗人头从二人肩膀落下,血液飘散雪中,染红了近前的落雪。
伴随着几声惊呼。
十米外的众人在刹那间反应过来,前拦江苍一步,铿锵刀兵相击。
江苍一刀尽去,溅出星火少许,断其一柄,被三人长剑所拦。
一时力尽。
江苍神识掠过满天飞雪,又见十丈外的那位宗师目光望来,自己身侧有剑光乍现,带有缺口的长刀朝前招架,借力退到了门前,冲出的众执法弟子身侧。
“保护江管事”
“任师兄”
啪嗒近前尸体落地。
众执法弟子围上,与追来众人厮杀成了一团,铿锵刀兵相击,灵气四散,护着江苍左右。
身后,客栈内的脚步声渐渐,余下执法弟子与百云宗等人携兵器赶来,伴随着某间屋内谁传来的惊异,已经有人被兵器声惊起。
“好武艺”靠在众人外围的卓师兄,时刻盯紧被执法弟子们围着的江苍,像是打量战局,戒备强敌,也在拟下新的计策,强压下了师弟身死的感伤,
“既然刀兵已经相见事不宜迟。你们先杀了这些人,再杀了客栈内的食客不留任何活口”
“好大的口气。”江苍空出的手,从脚下尸体身上挑起了一柄完好的长刀,指着卓师兄,笑道“袭杀天阳宗管事,你们也好大的胆子。”
“多谢夸奖”卓师兄也笑了,大笑,灵气浑厚,震散身边飞雪,“只是杀你还不需要多大的胆子。要怪,只能怪你们天阳宗的人不小心,没有宗师长老带队,这天下之大,可不是你们想去就去的不才,卓才踏入宗师,想留你等脚步”
卓师兄大笑,是心机、怨恨、袭杀失败的懊恼,试图用言语扰乱正在拼杀的众人。
因为他已经看出了这些执法弟子全是先天巅峰、圆满
他如今已经怕了,怕这些人拼死阻拦,若是耽搁了,放走了天阳宗的任何一人,会遭到天阳宗的万里追杀令
他是宗师正在拼斗的众执法弟子们,猛然听闻这个消息,也是有些愣然,可也顿时稳住心神,没有自乱脚步,让贼人乱心得逞。
但卓师兄言语间,见到众人刹那一顿,当中露出空隙,却持剑奔来,十丈的距离瞬至,如雪地飞狐,灵巧的避开了近处的几位弟子,剑尖指向了江苍的胸口,防止众人阻拦,江苍逃走。
从这一剑刺出,他意义果决,没有留任何活口的意思,就知他想要快些杀了明显实力最高的江苍,再去支援自己师弟,清杀了客栈内的所有人
只有这样,消息不走露,他才有活命的机会。
同一时间。
江苍见长剑袭来,侧身前踏几步,双刀从旁边一人脖颈抹过,反身招架卓师兄刺来的一剑,顿时嘭咔脆响,先前缺口的长刀尽碎。
但江苍也带卓师兄引出了战局,一退三十丈开外,以免自己与宗师死战,伤及了门内师兄们。
“江管事”众执法弟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