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很淡,显得有些凉薄。
“你不是唐门中人。”
非唐门弟子,却能悄无声息的潜进唐家堡后山,唐玄奕看了一眼女儿的墓碑,脸色十分难看。
“门主不必如此忧虑,我今日来此,是为了送一样东西。”木兰歌弯腰拾起了墓碑前的方盒子,“这里面,是无双姑娘的尸骨。”
唐玄奕震惊的抬起了头。
唐无双死于任务途中,悲哀的是,唐门弟子却一直未能找到她的尸骨,因此后山这座墓碑只是一座衣冠冢。
唐玄奕微微颤抖着身子,却迟迟不愿伸出手将盒子接过去,木兰歌走近两步,直接把尸骨盒塞进了唐玄奕怀中。
“无双姑娘心有大憾,死后也不得安宁,如今,憾事已了,她总算能放心离开了。”木兰歌轻叹一声,“不过,有句话,她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出口,便拜托我转告给唐门主。”
“女儿不孝,最后也还是没能成为父亲的骄傲,唐门的骄傲,女儿不孝,惟愿父亲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能平安喜乐,身体安康。”
唐玄奕微红着眼摸了摸手中的木盒,盒子一角清清楚楚的映着山海阁三个字。
他神色悲伤的闭上眼,再度睁开时,面前已是空无一人。
落日西垂,橘红色的余晖笼在他的发上,鬓边能看见明显的白发,唐玄奕小心翼翼的将尸骨盒放到了唐无双的墓碑前,神色慈爱的抚了抚石碑。
“我儿……”
一路走好,我的双儿。
……
笙歌月夜,飞檐如翼,鸟瞰杭州,灯火万家。木兰歌坐在高高的屋檐上,脚下是杭州城喧嚣的灯火,头顶是皎洁的弯月与灿灿生辉的繁星,不过这一次,陪伴在她身边的不再是花满楼。
“我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白露眯着眼睛仰望着头顶的星空,“可我觉得夜空中的月亮跟星星,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木兰歌顺势抬起了头。天空一轮皎洁的月,美好的让人心动,可她知道,看起来这么干净的月亮,真正踏上去的时候,上面却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疤痕。
看起来美好的,不一定是真的美好,外表丑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丑陋,可如果外表不够美丽,许多人也就不会有那个心思去探究你的内心了。
多么真实又残酷的一个现实。
脑子里一瞬划过了很多想法,木兰歌却没有主动提及这个话题的意思,只是道,“我跟花满楼一起看过很多次星空。”
“要是跟心上人一起看,感觉肯定不一样的。”白露的语气忽然有了变化,“我以前……也有过非常喜欢的人,而且不止一个。”她低下头笑了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花心?”
木兰歌摇了摇头,她已经了解了白露的过去,自然不会想当然的去发表什么看法。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对我也很真心,可惜,我永远没办法停下自己的脚步,而他们的时间却偏偏有限的可怜。”
木兰歌没说话,只是安慰的拍了拍白露的肩膀。
白露扯了扯袖口上的小花,笑着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不适合那么艳丽的颜色,但我就是很喜欢把自己往丑了去扮,反正我长得也不好看,再怎么打扮都美不起来,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自己丑的有特色一点。”
“你不丑。”兰歌神色认真,毫不敷衍的说道,“你不丑,这样漂亮的一双眼睛,这么甜蜜的一个梨涡,一般人想要都得不到呢。”
就算站在一个完全客观的角度去评价,白露的长相也绝不能说丑,不漂亮就等于是丑这种说法,实在太偏激也太浅薄了。
“以前也有人和你说过一样的话。”白露有些怀念的说道,“我已经快要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可是他曾带给我的那些甜蜜,我们相处时的许多点点滴滴,都牢牢映在了我的脑子里。”
木兰歌笑了笑,“那你以后也一定不要忘了我啊。”
“不会的。”白露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肯定会记住的。”
略带点悲伤的话题结束后,木兰歌跟白露分享了很多自己在任务途中的趣事儿,当然,她重点强调了白愁飞此人,因为这个人做的一些事实在把她恶心的不行。
作为小伙伴,白露自然是要站在兰歌这边狠狠谴责一下对方的,白愁飞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很让她不齿。
“不过……这次把他关进去了,不会又像上次那样直接逃了吧?”
“肯定不会了,那可是诏狱啊。”
诏狱诏狱,顾名思义就是需要皇帝下诏书才能下的狱,这类监狱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另有锦衣卫在旁协助。
诏狱里关押的全是犯了重罪的罪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曾经也是有权有势的高官。
进了诏狱的犯人一般不可能再被放出来,狱中环境恶劣,且水火不入,监守严密,各种残酷的刑罚更是层出不穷,犯人在里面受尽苦难,死亡反倒成了最轻松的一件事。
聊完白愁飞后,木兰歌又说起了金风细雨楼,说完金风细雨楼,她就开始给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