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露出一点半圆,映在人脸上,红艳艳的,似是带血的玫瑰,木兰歌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蜃楼里。
今天她的收获实在惨淡,顶着黄沙游走了一大圈,超度的鬼魂也才是个位数,虽然沙漠中的恶劣环境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毕竟玛西亚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但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挫败。
主线任务中,除了评价任务,不存在毫无收获的情况,所以哪怕最后她达不到系统的最终要求,也肯定还是能得到相应的部分奖励,但木兰歌在完成任务的时候,态度绝对是认真且严谨的,以前条件不好的时候,她都能完美达到要求,没道理现在变强后反而不行了,懈怠的思想是最要不得的,不论怎样,她都一定要拿到那500钻
蜃楼位于荒漠的深处,暮光永恒的雕刻在窗棂前,似乎时间都为之静止,兰歌坐在柔软又舒适的毛毯上,暗暗下定了决心。
花满楼,我来大沙漠了,这里环境恶劣,人烟罕至,是个到处都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当然,你不必替我担忧,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照顾好自己。
沙漠里也有它独特的风光,不过这里的人大抵都没什么心情去欣赏,我的任务繁重,也是在真正开始后我才发现,这个任务比我想象的更麻烦,但有一点是好的,我可以聆听许多不同的故事,那些早已消失的,遗憾陷落的,还有无奈被掩埋的故事,别人永远也无法听见大漠深处的声音,但我可以,我也愿意把它们记住,而记住,也是我能为这些可怜人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大漠中的星空跟别处不同,这里的星星又大又亮,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我很喜欢那些星星,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面面生诗,风日清和的杭州。
木兰歌
大沙漠地处偏僻,兰歌也没注意这儿有没有驿站,但她估计就算是有,写好的信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送至杭州,所以她就通过一种比较特别的方法,让自己的信件能够很快出现在百花楼中。
女孩一袭嫩绿长裙坐在窗前,裙子一层叠着一层,将散落的花朵轻轻拢起,浅浅的衣袖上方点缀着一排小巧的花蕊,粉色流苏坠于腰侧,腰际正中央还挂着精致的花瓣玉佩,玉佩最下方连着白色流苏。
浅色长发垂至腰际,右耳处别着的太阳花饰下方还坠有浅绿丝带,脖子上戴着的流苏项链样式别致,簌簌的花瓣似细小的火焰,在流动的灿烂阳光下跳跃飞舞。
蜃楼外还是那片熟悉的荒芜之景,黄沙漫天,枯枝横陈,楼里却像是迎来了春天,粉色碎花开满她的脚下,万物在一瞬间复苏,春风带着温暖潮湿的气息,唤醒了所有沉睡的生机,柔美的花瓣带起小小的信笺,朝着楼外飞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花神能为春天带来新的生机,凡是鲜花盛开之地,都能为她所控。
收到兰歌送来的信笺后,花满楼取出小楼里的笔墨,当着陆小凤的面写完了自己的回信,只是在写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没什么好方法能将这封信送至女孩手中。
花满楼踌躇了一小会儿,把那封信放到了兰歌曾经送给自己的那盆玉兰旁。
杭州城内刚刚下了场小雨,待他慢慢走到窗边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弯浅浅的不知何时显现在天空中的彩虹,彩虹一头连接着湖岸边郁郁葱葱的树林,一边隐没在远方的群山之中。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神色淡然的站在那,窗外的光照进来,映出了他玉质金相,眉如墨画的脸庞,花满楼的唇角带着温润的笑,一派清隽萧疏的模样。
陆小凤想,他大抵是在念着一个人。
“我们雇的保镖敌不过那些穷凶极恶的盗贼,最后全都把命丢在了这。”
中年男子穿了一件浅色的长衫,大漠里孤绝又荒凉,血一样的残阳倾泻在他们身上,与他脖颈处那道又长又深的刀痕融在一起,更显触目惊心。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男子听到女人这样问道
她的面庞被头纱遮掩,看不清神色,一双紫色的眼眸中流动着些许波光。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片荒芜的沙漠埋葬了太多人的生命,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每每回忆起生前的一切,都会觉得恍惚。男人不确定自己死了多久,好像是几个月,又好像是几年,而在这段辨别不清的日子里,他看到太多太多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葬身在沙漠中,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还能继续以幽魂的状态存活下去。
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些人不行为什么他又可以男人曾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木兰歌看着他,语气轻柔的重复了一遍她刚刚问过的问题
“我的心愿是什么”
男人神色茫然的低下头,他想啊想,想了好久,脑海里才终于有了一些具体的画面。
“欢欢儿”
小姑娘才将将四岁,头上扎着可爱的丸子头,一张脸红扑扑的,又乖又软。
男人记得,在临走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