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关悦接过酸梅汤喝了几口,乍一听到二哥对温知青那句“好兄弟”,不知道怎么就很别扭,一口酸梅汤呛在嘴里,惹得她咳了好几声。
温修赟对那句“好兄弟”接受地倒是很自然,但他还是先注意了一下关悦的状态。
“没事吧。”
他从衬衣口袋中拿出一张手帕,递到关悦面前。
“不用不用。”
关悦起身,几步走到门外,拿起一条还有些湿的毛巾将嘴边沾着的水渍擦干净。
又是几大口,将碗里剩下的不多酸梅汤喝了个干净。
“我好多了,谢谢温知青。”
她站在自已房门口没再进去,温修赟也就自觉从里面出来。
刚才进人家姑娘家房间是担忧占据了头脑,理智都被丢到了看不见的位置。
也是关二哥没想那么多,关家二老又不在,才让温修赟在人家姑娘房间待了那么久。
现在关悦都没事了,暂时离家出走的理智也就回笼了。
温修赟收拢视线,追着关悦脚步出了房门,半途,想到在妹妹房间待得十分自然的关二哥,不知道什么心态,转回去又将他扯着带了出来。
“既然关悦同志已经好了,那关二哥,我们就回去上工吧,今天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啊......对,该回去了。悦悦,你在家待着啊,晚点儿下工哥去山上给你逮只野鸡加餐。”
关建西被温修赟推着半边肩膀往外面走,经过关悦时,停了脚步,上上下下打量好几次,确认她状态好了很多,放心出声。
“好,我等着二哥给我带的香喷喷的野鸡~~”
关悦也不管对方抓不抓得到,第一时间给出期待的反馈。
那双眼睛又亮,像是能发光,将人照得暖洋洋的。
温修赟的目光也落在关悦的身上。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憔悴了点,想关心她现在是什么感受,身体还难不难受。
还想像关建西一样保证给她带好吃的美味,得到甜甜的撒娇……
但,不行。
统统都不行。
他没有合适的立场、合适的身份去说那些话,去表达越界的关心。
这都不是他可以在有人在场时他能做出的举动和说出的话语。
温修赟难受地按了按自已的心脏位置,心中那个决定变得坚定。
与关悦擦肩而过时,“老地方”三个字被无声传递了过去。
这个身份不行,那换一个就是。
——
往回走的路上,关建西嘴上的话没有停下来过。
他很感慨,有对妹妹关悦的:
“温知青,你是不知道,我们一家人看着悦悦从那么一丁点儿大,长到现在这么好,花了多少心思。
这一看到她不舒服呀,全家人心里都难受。”
又转向对温修赟今天行为的感激:
“温知青,今天多亏了你啊,不然,还不知道悦悦要不舒服多久。”
“关悦同志没事就行。”
温修赟从关家离开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在想自已的事情,这会儿才回神,便应道。
“欸~~(二声,表达不赞同的一种语气)”
关建西是个自已人外人分的十分清楚的人。
外人是外人,再如何也是不会亲近交心的。
但一旦他交了心,认可了你,就是把对方纳入自已人的范畴,跟外人就区分开来了。
当下,温修赟就是那个不被他当做外人的那个人。
关建西靠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高昂兴奋:
“温知青,我之前听我爹说你好还没放在心上,现在才真正觉着你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挑不出差来。”
“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了,悦悦是我妹妹,你不用叫得那么生疏,到时候跟着我们叫就行。”
他这话,是想告诉温修赟自已不把他当外人。
不曾想,温修赟心里另有一本账,一听他那么说,算盘珠子一颗一颗拨弄得清脆响亮,震得他耳朵都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心里那道声音太大吵着耳朵,还是因为某个渴望心情太兴奋热着耳朵。
“我晓得了。”
温修赟用这边村子里的方言,生涩地应了关二哥的大方邀约。
声音不算大,并没有让对方听见。
但对温修赟来说,就够了。
自已知道就够了,暂时还不好让他知道自已心里的打算,等筹算的大事得了结果,应该才到可以大声接受关二哥说的跟着他们一起叫关悦“悦悦”的时候。
两人有个伴,路上说着话,好像没有多久,就回了地里。
关建西正想拉着温修赟一起干活,就见他忽然表情严肃起来,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转头对关建西道:
“关二哥,我想起来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