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垂下,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仿佛能勾着人的心都随之荡漾起来。
南云抿了抿唇,微微一笑。
说话间,白芷又在外间将早饭摆开来,请南云到外间去用饭。
柳嬷嬷则是趁着这个时机,同南云道:“等用了早饭,便可以到风荷院去,那边一应东西都是收拾妥当了的。”
在这件事情上,南云是全听着柳嬷嬷的意思,所以并没多问,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大抵是因着紧张的缘故,她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的白粥,又吃了两块小糕点,便算是用完了早饭。
柳嬷嬷亲自替她描补了唇脂,又取了块面纱来替她戴上,遮去了半张脸,只留了那双灵动的杏眼在外。
依着本朝的旧例,侧室不能着正红,自然也就没有凤冠霞帔拜堂成亲这一节。若是讲究的人家,便退而求其次,以面纱来代替那红盖头来,算是半礼。
南云由着柳嬷嬷摆布,及至收拾妥当后,便随着她出了门。
正院距风荷院很近,不多时便到了,这一路上倒也遇着几个随从,皆是恭恭敬敬地避开来,半句不敢多说。
风荷院这边的确是已经收拾妥当,随从们也都聚在了一处,等候着南云的到来,及至南云一进门,他们不约而同地行礼问了安。
南云受了这一礼,又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来。
先前柳嬷嬷同她提过,萧元景应当是傍晚才会过来,所以白日里在风荷园,她可以稍作歇息养神,也可以过问这院中的随从,立威训话。
她如今心中仍旧忐忑,并没这个心思去立威,故而还是选择了前者。
卧房中早就收拾得妥妥帖帖,屋角的香炉中也已经燃上了香料,整个房间都盈了股浅淡的香气。
南云先前已经来过,如今倒也没什么好奇的心思,四下看了圈后,便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她安静得很,竟也不嫌枯燥无趣,就这么坐了许久。
柳嬷嬷一时随侍在她身旁,将此看在眼中,适时提醒了句:“这房中也存了些书,您若是觉着无趣,可以看看,权当是打发时间。”
南云点点头,这才起身去寻了本书来,慢悠悠地翻看着。
这一看,就到了晌午。
因着有着面纱在,所以并不能正经吃什么饭,柳嬷嬷着人送了茶水与糕点来,趁着这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出了心中的所想:“您是不是昨夜没能休息好”
南云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糕点,不明所以地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您看起来,兴致不大好的样子。”
南云将那糕点咽了,而后轻声道:“我只是有些紧张。”
说完,她便又垂眼翻看着手头那书,不肯再多说什么。
直到暮色四合,院中传来些动静,柳嬷嬷向外看了眼,低声提醒道:“王爷来了。”
南云随即将那书给丢开,规规矩矩地在床边坐了。
下一刻,萧元景便推门而入。
他身着天青色的衣裳,一如初见时的那副模样,像是个文采风流的公子,气质高邈出尘。可南云如今却知道,这个人私底下可没这么光风霁月。
萧元景抬了抬手,柳嬷嬷会意,带着随侍的丫鬟们一道退了出去,又紧紧地关上了门。
南云双手交叠,端坐在那里,垂眼看着地面。
屋中已经点起了红烛,灯火掩映下,她的容色愈显姝丽。
萧元景站定了打量着,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些惊艳来,又不可抑制地想——若她如今穿的是凤冠霞帔,该是何等艳色
“等了许久吧”萧元景的声音中带了些笑意。
南云眼睫轻颤,而后方才抬起眼来看向他:“还好。”
萧元景在南云身前站定了,身体微俯,垂眼同她对视着。
他似是愣了神一般,等到南云眼中涌现出些无措来,方才抬手拂过,将她那面纱给揭下。
艳若桃李的容颜完整地呈现在萧元景眼前,他心中一动,莫名想起一句诗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萧元景早就知道南云生得好,可如今许是气氛恰好,竟让他也不可免俗地晃了晃神。
及至回过神来,萧元景自己便先笑了起来,他站直了身体,又回身去倒了两杯酒来,递了一盏给南云。
南云平素里很少饮酒,可如今却是推拖不得的,便捧着那酒杯,抿了口。
不知是不是照顾她,这酒并不算冲,尝起来更多的是甜味,像是哪种果子酒。
萧元景却已经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随即又就着南云的手,将她杯中剩下大半的酒喝下,而后吻上了她的唇,将那酒给渡了过去。
这动作已经极尽暧昧,可在如今这夜晚,却也不算什么。
像是解开了什么束缚一样,萧元景再没任何顾忌,倾身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