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也没那么好坐。太子原就是个重色的人,刚嫁过去时倒还算是情浓,夜夜宿在她那里,可没过多久就像是烦了,开始隔三差五地到旁的侧妃侍妾那里去。
那东宫之中那些个侧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其中有个怀了孕的,恃宠生娇,总是会给她添堵。
这才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却像是将过去几年的委屈都受了。
以至于再见萧元景之时,她又是后悔又是委屈的——若是当初没有一念之差嫁入东宫就好了,至少宁王府很清净,没有那些层出不穷的麻烦。
而萧元景论及人品论及才学,也都远胜过太子。
徐知音闭了闭眼,落下泪来,梨花带雨的,很是惹人怜惜。
萧元景却仍旧不为所动,毕竟路是徐知音自己选的,结果如何,自然也都是应该受着的,到他这里哭什么
那玉佩算是他很喜欢的东西,带在身边许多年了,所以才会在这儿留着,可如今却是彻底不耐烦了。
便是再怎么合心意,被人拿着这么要挟,他也不想再要。
见萧元景转身要走,徐知音下意识地抬手扯了他的衣袖,但触及萧元景霎时变了的眼神后,又吓得立时松开来。她将玉佩给了萧元景,又说道:“你说你不在乎我……那跟在你身边那侍女又算什么”
萧元景拿了玉佩,看都没看,直接反手一掷,竟将那块青玉扔到了不远处的湖中。
听徐知音这么说后,他回过头去,向南云的方向看了眼,却见她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人。及至认出那人后,萧元景不由得拧起眉来,脸色愈发难看了。
萧元景是知道方晟来了这次围猎的,皇上特地点了他来,让他为这次的围猎写诗作赋。可他没料到,方晟竟然还敢来纠缠南云。
这边还有徐知音不依不饶的,萧元景冷笑了声,问道:“她怎么了”
徐知音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心下慌乱,口不择言道:“你将她留在身边,难道不是因为她的相貌与我有几分相仿”
萧元景打量着徐知音,像是初次见着她似的,片刻忽而笑道:“若非要论相貌,你怎么能同她相提并论”
这话虽难听了些,但却是没什么大错的。
当初梁氏找到南云之时,也曾同提过,单只论相貌,南云是要更胜丹宁县主几分的。
许是真不耐烦了,萧元景这话直白得惊人,徐知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白一阵红一阵的,随即难堪得掩了脸跑开了。
萧元景并没理会,他压根不在乎徐知音怎么想,难过不难过就更与他无关了。
更何况,眼下还有件旁的事情要料理。
萧元景转过身,向着南云的方向走去,及至走近了些,恰听到方晟说:“伯母的意思,还是不愿让你留在宁王府的。”